办事,你仗着平军功就敢这样污蔑你家爷爷,老鬼也不会放过你!!我要见万岁爷!我要见万岁爷!”
张永冷漠的看着他发疯,偏了偏,向沈瑞比了个手势,沈瑞微微颔首,正:“皇上谕,问刘瑾,‘异龙笺’从何而来?!”
刘瑾本还声嘶力竭大喊大叫,沈瑞看似声音不大,却清清楚楚传他耳里。
他此时本就度张,情绪激动,骤然听见这等机密事被问,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,张大的嘴里再喊不一个音儿来。
然到底是老江湖,他转了转脑,又疑心沈瑞诈他,当下冷笑:“宁王自觉的司香有望,为自家儿造势罢了,市井愚民被哄骗信了传的,他们知甚异龙笺!”
刘瑾这话也是目前大多数朝臣的观。
在宁王掏了修乾清的银、又主动站来支持宗藩条例之后,皇上一度盛赞宁王,故而京中一直有皇上下中旨招宁王幼太庙司香的说法。
市井间便传起那是“异龙笺,加金报赐”。
那异龙笺乃是颁发监国诏书时方用,因此这事儿在民间就几乎被解读成皇上要过继宁王幼了。
中皇上是哈哈一笑,嗤之以鼻。中枢内阁都表示是无稽之谈,并无此等中旨。
不过仍被百姓传得有鼻有的。
宁王在京中撒了大把银贿赂上下官员,便也无人为此上奏,都觉得又是宁王造势的手段罢了。
异龙笺是内府专用的公文笺纸,有专人保,每一张都要准数量,寻常是不会的。
而且,便是了,没有朱笔玉玺,也不过是寻常笺纸罢了。
故而在张永沈瑞如刀的目光中,刘瑾仍板起脸来,作愤怒状:“便有异龙笺又怎样,万岁爷不认,那就是废纸一张,一切都要听万岁爷的,你们这等小人,在万岁爷面前搬是非,要给我扣屎盆,你刘爷爷可不是你们想污蔑就能污蔑的!咱们万岁爷面前见!我便不信,万岁爷会信了你们胡说八!”
沈瑞也不看他演戏,冷冷打断他:“我们一个在山陕,一个在山东,哪里知什么异龙笺,刘公公也不必忙着反咬我们。且皇上重视有功之臣,自断不会轻信污蔑之语。是不是污蔑,就要问刘公公,你的侄女婿,邵晋夫为什么要污蔑你。”
邵晋夫三个字,刘瑾明显一窒,脸上表情狰狞起来。
“还真是咬人的狗不叫啊。”他几乎从牙里挤这句话来。
宁王前前后后了银恁些银,就为着夺这个司香的名,没个保障如何甘心?现捧了三万两银来求刘瑾,说的是就求个踏实。
刘瑾是真没觉得这事儿“背主”,如他所说,他打心里认为只要皇上内阁否认,什么异龙笺就是一张废纸。
能用一张废纸换三万两银,嘛不换?!
当然,也未尝没有卖个好儿给宁王的意思,皇上无,这万一,嗯,万一有个万一,让宁王一脉得了那位置去呢?
凭着这份人情,他这刘千岁是不是就可以继续千岁千岁千千岁下去?
刘瑾也知这事儿须得万分机密,不能让外人晓得,笺纸拿回来容易,悄没声的盖玉玺也不是没法,但要朱笔写就,他那手勉工整的字是不行的。
这与奏折还不同,便是张彩等心腹人他也信不过。
还能用谁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