证证才行。”沈瑞沉声,“你所谓丈夫蒙冤,又是何冤情?”
魏陈氏只觉得后背冷汗都下来了,嗓发,先前那亲戚教她的话在积善堂前连哭带嚎的喊两句还罢了,到这公堂上竟是一句都站不住的。
“没……没……没有什么……冤情。”她终是低低埋下去,如是说。
沈瑞沉下脸来,一拍惊堂木,喝:“既无冤情,何故跑去积善堂喊冤,煽动百姓、寻衅滋事,你可知罪?!”
“民妇……民妇……民妇一时情急胡言语……”魏陈氏的泪终于下来了,别没等治了大郎二郎,先把她自己折去呀。
“是先前在积善堂前‘喊冤’为胡言语,还是你刚刚所说‘没有冤情’是胡言语?” [page]
“这……这……”魏陈氏还没权衡好,一时答不上来,只得假装伏地大哭,拖延时间,脑飞快转着,盘算主意。
想着那张吉已是倒了,不若一脑将错都推到那边去,反正知府也不能拿了那张吉来对质。
她下了决心,抹了一把泪,仰起来,:“民妇只在内宅,家中大事都是先夫在外奔波,来先夫被……被先的布政使张大人迫下许多事,又不得不变卖家中珍玩折成银两送去济南府……”
她忽想起最后还卷了一笔银走的薛事,忙:“就前几日,还有个姓薛的事过来俺家,不断迫先夫,生生夺了俺家六千两银走!”
今日既有许多百姓跟来听审,沈瑞便没有阻止,尤其想在此案中将清丈田亩推广开来,正需要舆论基础,遂许百姓仪门听审,又调了衙役及巡卒来维持秩序。
这六千两银数字一,百姓登时一片哗然。
登州偏远地方,百姓都不富裕,家有六百两的已是富贵人家,这六千两在他们中简直是天文数字。
如今大家都知这是魏记粮铺的东家娘,便有人愤愤然喊:“家中有这许多银,却把粮米卖得恁价!合着这贿赂济南府大官的银都是从俺们苦哈哈上刮来的?!”
周围百姓闻言也都愤怒起来,纷纷喝喊。
外面衙役、巡卒皆训练有素,立时上前喝止,很快控制住场面。
堂上魏陈氏听了众百姓的话,也有些后悔失言,但事已至此却也不得不着:“那薛事害俺家甚苦,求大人发令将他追回,一审他即知。”
她还想着若能将银一并追回是再好不过,百姓骂算得什么,以后还不是一样得来买她家的粮米。
沈瑞:“若是诓骗财者,理当问罪。”说着便吩咐一旁文吏稍后向魏家下人问明这薛事相貌,张发海捕文书。
实际上这薛事行踪都在车行监控之下,张吉事发,车行的人就立时暗暗扣住了薛事,只等府城这边发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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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家离府衙不很远,少一时,魏家大郎、二郎、几个仆从仆妇及两位魏氏族中长者就被带到堂上。
魏大郎听闻魏陈氏还敢告他不孝,不由火冒三丈,在堂上瞧见魏陈氏恨不得将这贱妇掐死。
当日魏员外要逃是准备留下两个年长的儿缸,本什么都没告诉他们。
魏员外因是猝死,魏大郎赶过去时,就发现父亲竟穿着普通平民的衣裳,而那边账房火起得蹊跷,寺里的继母更早已人影不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