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,儿媳也一样能张罗起葬礼送往来,并不用魏陈氏什么,况且魏家这边,实没什么人来吊唁了。
因此魏家大郎二郎便本没派人去找魏陈氏,而是径自搭起灵棚办起丧事,魏大郎更是在父亲灵前,当着族亲的面,以族长份将魏陈氏和幼弟魏五郎除族了,理由是:魏陈氏不守妇,魏五郎血脉存疑。
魏陈氏大约是在路上听到了消息,便风风火火赶了回来,却本不了魏家的门。
魏家本也不是什么大族,没什么有分量的族中长辈能来“主持公”,魏陈氏带着儿往几家亲戚朋友家里去,也多半吃了闭门羹。
不知谁人给她了这么个主意,她便跑来积善堂闹这一。
田顺恶狠狠:“那婆娘是姓魏的明媒正娶来的,后娘也是娘,这是不是能告魏家俩小兔崽不孝?”
大明以孝治天下,在大明律里,不孝与谋反同被列为十恶之一,被认为罪大恶极,往昔案件里便不死,判工役终的也不在少数。
陈师爷:“若那妇人告继不孝不悌,确是能将魏大郎治罪的。那妇人焉能不知这,却不曾来告,倒选这么个时候往积善堂去闹事,她背后支招之人不知是何居心,还是要查上一查的。”
田顺倒是不好说什么了,还是忍不住嘀咕:“她能闹个什么来,就是恶心人罢。魏家在府城里来也算不得什么良善人家,这遭卖粮,更是让百姓恨得牙。等大家伙儿知这是魏家婆娘,谁还耐烦看她戏!”
沈瑞摆摆手:“不查了,兵来将挡来土掩,左右魏家在蓬莱的田亩业已查清,宁海州等州县的等着当地查来就是,先了结了罢。”
又向田顺:“那小旗颇有急智,是个可用之才。咱们正是缺人手的时候,回与戚大郎打个招呼,请这人暂往府衙来当差。”
陈师爷皱眉劝:“东家,是否再缓缓?不将这妇人后之人钓来总归是不踏实。这次能教唆这妇人,下次还不知能耍什么枪。只有千日贼的,没有千日防贼的。”
沈瑞摇:“查是要查,但是案也不等了。见民就要到了,涟四叔也就这一两日就能到,魏家的事儿早日了结了,余下的事儿才好推。”
陈师爷闻言便也不再劝了,转而又向姜师爷:“烦劳燕兴将魏家田亩卷宗整理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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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魏陈氏这一路上翻来覆去的想了好些说辞,听着外巡卒与民众对话,她晓得有百姓跟着来看闹,又觉心里有了些依仗,便准备上堂就先哭,再化一下弱女的形象,博些同情。
那亲戚可是说了,只要百姓怜她,都帮她张目,便是官老爷也怕犯了众怒不敢动她的。
结果到了堂上,两边衙役火落地喊威武,唬得她一个激灵,胆气去了大半,竟是哭也哭不来了,伏在地上,微微发起抖来。
听得知府老爷问她有何冤情,魏陈氏还哪里敢讲丈夫被而死,只颤巍巍说被继撵家门,竟是丈夫灵柩也不让她看上一。
沈瑞丢下签着捕快去请魏家一被告及魏氏族里长辈等证人到堂。
魏陈氏自然恨这找碴毁了自家的沈知府(她自然认为自家无错,都是旁人陷害),但现下是更恨半分家产不与她和儿还将他们族谱除名的魏大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