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,真正成为了松江知府。
董齐河寻常人家,族中只有一位老族叔曾短暂任过翰林,京中是没甚关系的,也就不曾是任何一位阁老的派系。 [page]
从前官位不显,也就不用往京中寻门路投靠——京中大佬也瞧不上这样的小虾米的结。如今四品,又在松江这等繁华之地,也算大佬们视线之内了,董齐河便也开始为自己寻个靠山。
他是因王守仁而得了“代知府”的机会,而王家父又是节节升,董齐河就自动把自己划归王派了,在王守仁太湖剿匪时就没少力气,过后也逢年过节写信送礼,十分殷勤。
沈家本就是松江大族,是董齐河这牧守官当重视的,后沈家赢了官司,选了贡品,甚至与皇亲家联姻,董齐河更是对沈家分外情。
如沈瑛所言,此番内阁变动,松江民间尚未闻风声,董齐河却是已通过邸报知了消息。
知王华阁,董齐河简直大喜过望,原本已是打了年货送往京中和南京王家父的,愣是派人快追了回来,重新备了厚上一倍的礼再送去。
而这会儿王守仁的弟、杨詹事的女婿沈瑞归了松江,他董齐河如何能不见上一见。
只是沈瑞毕竟只是个小小秀才,知府亲自下帖,未免显得太过结。好在还有个状元公、皇亲的女婿一并回来,知府给状元公下帖算是官场际了,很合规矩。
因此才有沈瑾、沈瑞两张帖。
论理,三人上有孝,尤其沈瑾尚在孝之中,拜见知府大人有些不合时宜。不过这次却是知府大人亲下了帖的,再去拜见便算不得失礼。
帖上不过寥寥数语,甚也没写,而经沈瑛一番分析,沈瑾沈瑞也都知了董齐河的用意了。
沈瑛正:“到底是父母官,以董大人的资历,再往上走未必,稳坐松江三年,甚至六年都不是问题。明日我陪你们同去。”
沈瑾沈瑞齐齐。
沈瑞又:“先前与瑛大哥说过的耕学堂,还有那些试验田,目前还都是个形,还想着这几年间渐渐推广开来,这也需董大人一步支持才好。”
沈全在一旁半晌都没上话,听得这句却是笑嘻嘻:“那也是董大人的政绩,如何会不支持呢!董大人不得我沈家先牵些什么。”
沈瑞笑:“咱们为实事,他为功绩,若给咱们方便,便是两全其的事儿,何乐而不为。”
说起这个话题,屋内也轻松起来,沈瑛也笑:“确是两全,如今陆家也以咱们家首是瞻,陆家族长陆大老爷也来找过琦哥儿几回商量织厂之事,有了贡品的名,商路一开,不止咱们家,松江的大小织厂都活络了。”
转而又摇失笑:“只是不免有些小作坊冒名,都打着松江沈家布的招牌,说来也是好笑,有两个作坊主,还真是姓沈,只不过与咱们家没系罢了,还是涟四叔与咱们讲的,有客商过去理论,人家说卖的确是‘松江布’也确是‘沈家’不过不是贡品沈家罢了。”
众人都是哈哈大笑,却也都无可奈何的摇。
沈全笑:“好在都是些小作坊,也不成气候。便睁一只闭一只罢了。”
沈瑞也笑着摇,在前世那李逵李鬼,山寨碰瓷人家品名商标的事儿也不在少数,打假是永远打不过来的,也只能认了。
说到耕学堂,自然而然提到了族学,如今沈瑛丁忧在家,正好整顿沈家族学,偶尔也代上一两堂课。
沈瑞瞧着沈瑾,因:“不知瑾大哥这三年,可有何打算?”
明初颁布的《大明令》中其叙服有八,嫡孙为祖父母承重及曾祖父母承重者,斩衰三年。
四房只沈瑾一个承重孙,也是要为张老安人守满三年的。
“我也是想与瑛大哥一,为族学份力。”沈瑾回。
沈瑛笑:“有了状元公讲学,族学里弟必然振奋,只怕要更用功几分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