兵侍郎)率军剿苏州府崇明县半洋沙海寇,贼首施天杰、钮西山等来降。”
说话间与有荣焉的模样,那“同是王派门人”的姿态不免又摆了来,尤其是面对沈瑞这个王门弟,更是亲切得不得了。
然而说完话锋一转,他又是郑重起来,“当时虽有贼首施天杰、施天常、钮西山归降,但仍有其弟施天泰、钮东山、蔡廷茂等贼人逃窜。先前下落不明,近来却是蔡廷茂在苏松,有几个临海的县城,一度遭劫掠,民居被毁。当地卫所赶来时,虽也擒了几人,然仍有悍匪敢杀伤官兵。”
众人前不免又浮现当初松江府“倭”的情形来,心底也是发沉,不知到底是真的海寇,还是某藩又贼心不死。
听闻董齐河又:“巡抚苏松等都御史艾璞往本府这边说了一回,又上奏了朝廷。”他轻咳了一声,声音低下来,:“是弹劾镇海卫指挥佥事姜瀚、百杨璁等人,不为严备致贼夺虏军船。”
沈家兄弟不免骇然,军船被夺委实不是小事,关键是这件事可能带来更糟糕的后果,劫掠有了补给又有了军船的海贼还指不上祸害多少百姓。
董齐河叹了气,:“此一番,苏松两府都要戒严,也有快报送了南京,侍郎大人也自南京调拨人手过来。本府业已与卫所百说明了厉害系,见年下,卫所兵士也是四巡守。唯独船之一事,唉,本府是想,若能造得船来,如王侍郎一般海上擒贼,总好过岸上酣战,百姓无辜受那池鱼之殃。”
沈瑛瞧了一沈瑞,拱手:“府尊大人慈心怜悯百姓,吾等佩不已。只是这造船……只怕要朝廷先有这个意思才好。”
董齐河抚须笑:“沈大人说的是,本府也是要上折请圣上恩准的。也会写信往南京问过王侍郎。不过是先来问上一句,便是陛下答允了,本府也须得有明白人能支起这一摊来。”
他瞧向沈瑞,:“听闻沈陆两家,在山东就是经营船厂生意?登州卫所往辽东的军饷布都是靠的陆家的船?”
沈瑞行礼后答:“正如府尊所说,登州卫确是陆家的船厂所造船只。府尊想在松江建船厂船坞,学生以为大善!”
他顿了顿,却在董齐河鼓励的目光中,泼了一盆冷下去,“只是造船非一日之功,甚至船厂建立也要耗费许多功夫,且耗银更多,不知府尊大人可想过此问题么。此外,好的船工师父也是难得,并不好挖人过来,更有许多木工木匠,船行上,须得造得严丝合才行,那便要熟手工匠方可。”
董齐河面却没丝毫变化,听沈瑞一一列举了造船的利弊,方笑:“果然名师徒,后生可畏,恒云小小年纪,竟也有如此见识!”又正:“总要先筹备起来才是,世间又岂有易事,不便终是难事。”
沈瑞也有些佩服起董齐河来,先前为同知时,这位大人声名不显,如今不知是不是破格提格外有劲,此时看来确是个想事实之人。
沈瑞沉片刻,:“学生有一个打算,不知可行与否,请府尊指正。学生以为,不若趁此机会,先造一匠人学堂。”
见董齐河乃至沈瑛等人脸上都或多或少现迷茫之,沈瑞忙将当初他与王守仁的构思,一一讲。
本王守仁就表示过,这匠人学堂在军中可以推广,用在造军械上。现下若能在松江造船业推广开来,慢慢的,自然而然形成一匠人标准。
而统一度量衡,统一标准,也是为了一步能造更好的军械准备。
匠人学堂的构思得到了董齐河的认可,培养一些松江本地的船工本就是他所希望的,而他也看,这学堂,不止能培养船工,织工也是一样。若是能培养大批成手织工来,当地的棉布乃至丝绸产量都能上去一大截,也是为朝廷增收呐。
董齐河欣然应允了这匠人学堂的设立,表示府衙会全力支持,无论是批地、建房舍还是拨银。
沈瑛则立刻表示了,这银沈家会,房舍也可以从沈家闲置的房产中来,唯一需要的就是官方认可,便宜行事。
双方谈得十分洽,基本敲定此事。董齐河表示只要朝廷批复他的折,这边就可以开始动工招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