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,怎样都不肯撒手,已是手快铰下一团发来。
满屋的丫鬟婆顿时惊声尖叫,抢夺更凶。
霞儿攥得死,将手都勒红痕,咬着也不吭声,豆大泪珠而下,一张素白的小脸极是让人心疼。
那拿着庚帖的下人也不知该不该送过去了,傻愣愣的呆在原地,直到前面等不及了,又遣了人来,才如梦初醒,又请贺大太太示下。 [page]
贺大太太早就有生吃了人的心,喝骂着让人赶去送庚帖,又叫人拿绦将姑娘捆起来。
霞儿到底是个柔弱姑娘,哪里挣得过众多健妇,见着见送庚帖的人走了,哀鸣一声,竟然想掷去剪让那人回来,却是剪没等脱手就叫人夺了去,她也被下了。
虽然贺大太太喊着捆人,却都知五姑娘虽庶也极得太太心的,没人真敢去捆她,见没了剪,反倒送了手劲儿。
霞儿见那送庚帖的人影消失在影后,心中愁苦绝望齐齐涌了上来,伏地便大哭起来。
还在相看时,李延清登门拜访,来给贺大太太请安时,她曾在屏风后面偷偷见过他的。
那是侍郎家的嫡公呢,清朗俊逸,沉稳内敛,满书卷气,同她几位嫡哥哥一般好的人品。
甚至,连那低沉的声音也分外好听,她一见就满心喜,认定了他。
且能嫁这样的门第,她也是梦都没想过的。
怎么可以退亲啊?!怎么可以退亲啊!
退了亲,她可怎么办?她的才貌仙郎,她的门大,统统没有了!
悲从中来,霞儿哭得昏天暗地。
贺大太太从小看她到大,见她哀哀绝,如何不心疼,三两句打发去下人,一把抱过五姑娘也跟着掉泪,中唤着她的小名“姣姣”,直没什么的,还有更好的俊杰的。
不会再有更好的了。霞儿禁不住一声尖叫,撕心裂肺。
贺大太太气极,恨铁不成钢的使劲捶了她两记,可又万分心疼,捶完还忍不住搓一番,越发悲戚,忍不住哭:“我苦命的儿呀……”
母女俩竟抱痛哭。
内宅里闹成这样,自然惊动了贺老太太。
贺老太太打发边的老嬷嬷过来问怎么回事。
贺家几位老爷都是事母至孝,贺老太太也不是那恶毒婆婆,早年间贺东盛外放时,她从来都是叫媳妇跟着去,也从来不曾扣下过孙辈在边。
后来京荣养,贺老太太亦不曾对儿媳妇指手画脚过,贺大太太是打心底里敬重老太太的。
听闻惊动了老太太,她也不敢怠慢,忙忙收了泪,喊人来打净面更衣,又把霞儿骂了几句。
霞儿哭了一场,倒也不似先前气闷,默不作声的也跟着重新梳妆,一并去见贺老太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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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佛堂院内东厢房
贺老太太坐在临窗的炕上,见贺大太太母女屋,便叫霞儿坐到她边来,也没让贺大太太站着,而是指了对面的圈椅让她去坐。
贺大太太哪敢坐下,霞儿也颇觉方才失态,不好意思去瞧祖母。
且她本就同贺老太太不是特别亲近。
贺老太太在京荣养时,边带着早亡的三贺西盛的独女云儿。云儿比霞儿年长五岁,彼时自是事事妥帖周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