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声?”
贺东盛得更凶,什么风声?哪里来的风声?
先前,刘丰被人挖了髌骨丢了回来,但回来后更像是脑被挖了,竟一句囫囵话都说不全了。
他也没耐心去听,刘丰这样形貌,就算是有人已经从他嘴里挖来贺家的秘密,也没法让他上公堂,这证词也就没用了。
丢了废人回来的意思贺东盛也清楚,不过是想借刀杀人,让他自断臂膀。
可他能不断吗?他岂会留着对自己有威胁的人!
况且自从刘丰失踪起,他就已经开始命人清理人手。
还好一切顺利,再没有人失踪过。松江也传来消息,首尾都已理净。
所虑唯剩贺平盛,沈家叔侄当初从贺平盛那边窥得一二,但想来彼时他们也没证据,贺平盛也不可能自断前程为他们作证。
而如今,若是刘丰是沈家下的手,沈家知了贺家的秘密,在证人证都没有的情况下,就得要贺平盛为证了。
想到贺平盛,贺东盛就恨得牙,悔不该一时妇人之仁,让他逃了命去,不过如今他已是士,又有官职,当更看重前程,不会理会沈家吧?
贺东盛虽也派了人去监视贺平盛,只是贺平盛如今已是一县之主,又不是什么偏僻地方,若下手除去,未免动静太大。
但如今若是连李家都听到了风声,是不是还是先行除掉一切麻烦才稳妥……?
贺东盛不免想到了东厂那边,年前胡丙瑞来讨银未果,过年时送厚礼都没得个好脸,年后竟然没来讨债……
贺东盛越想越是心惊。
贺老太太看着儿脸晴不定,不由皱眉,:“当初那李侍郎的兄长李学政在松江旁听审案时,对咱们家颇有微词,只是上京来,看李家并未待咱家怠慢,只怕症结不在这里。是不是,王守仁回京了,他们觉着沈家有了胜算?”
贺东盛回过神来,微有惊愕,略略一想,便:“母亲不知,李鐩兄弟应都是刘阁老的人,刘阁老已多次阻了王守仁父亲王华内阁,李鐩不会盼着王守仁好。”
贺老太太手捻佛珠,半晌才:“但愿如此。只李家这般行事,颇有蹊跷,你还是要慎重以待,莫中了小人计。”
贺东盛连连称是,又愧疚:“儿不孝,又让母亲心惦念。”
贺老太太挥手:“不是我多心,你也当对王守仁上心才是,当初若非是他,松江案也不会断成那般。他与沈家有旧,必是偏帮沈家的,如今挟胜之势……”
贺东盛满霾,:“母亲放心,儿省得。”
贺老太太拍了拍霞儿的手,向贺大太太:“明日你走一趟李家,请位好大夫,多拿些名贵补药,多带几辆车。”
贺大太太面难看,几想说李家都退亲了,还这般上赶着作甚。李家是侍郎之家,难自家不是?!却终是什么都不敢说,只唯唯应了。
贺东盛也皱了眉。霞儿更是攥了拳。
贺老太太却慢悠悠:“李家儿重病的消息总要让人知,才晓得不是我家霞儿有错才被退亲。我家将礼数足了,给了李家面,未尝不是抬了霞儿的价。”
霞儿愣怔的瞧着祖母,脸上带着茫然。
贺东盛夫妇相视一,贺大太太忙接陪笑:“到底还是老太太见多识广。媳妇明日就去。一会儿拟了单来,还得劳动老太太给掌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