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。”
这是想着沈瑞岳父杨廷和乃是天近臣,直接将善举上达天听,若解了朝廷燃眉之急,能得皇上金玉言一句“良善之家”,便也不惧章家攀咬了。
却不知这件事本不用杨廷和那边,沈瑞自己就能办了。
沈瑞听后心中也是一喜,赈灾确实是缺棉衣棉被的,因是九月地震,不少灾民来时天气并不算寒冷,衣衫微薄,这一路逃荒抵达京城有少分路上讨着破衣御寒的,更多的人仍是单衣。
灾民的居所可在西苑旧日象坊等,赈灾的粮也有拨给,唯独这棉衣没现成的——兵军需倒有现成棉袄,却是要供给边关兵士,谁敢开这个?
而便是寻了裁铺现也是赶不及的,且这也将是极大一笔银。
还是众勋贵弟搜罗了自家府中乃至田庄上家仆的旧棉衣,又满京城淘了些百姓的棉衣,发与灾民暂且御寒。
陆家这批棉衣可谓是及时雨,且陆家非京城人家,也无需担心那邀买人心的罪名,此举必能在小皇帝那边得个嘉许。
沈瑞也没有假意考量等等作行径,直言:“这事大善,陆三哥就与我,过了年便去办。”
陆三郎大喜转而起作揖谢起沈瑞来,沈瑞忍不住笑:“三哥既让我不用客气,怎的自己倒客气起来。”
陆三郎哈哈一笑,心下越发觉得亲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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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除夕,虽然沈家仍在孝中,无法宴饮摆戏取乐,但仍过得极是闹。
往年家中只寥寥几人,今年却有沈涟、沈全、陆三郎,且沈瑾因自己一人,也被徐氏叫过来一起过年,一直没面的沈洲也现在除夕团圆宴上。
其实于沈瑾内心,是想去保定同郑姨娘一起过年的,这许多年来,次能够母俩一起守岁,但也心知于礼法不合,他因婚姻之事开罪了李阁老,如今在翰林院也是步步维艰,去保定动静太大,一旦被御史查知,只怕要被参一本。
不知徐氏是不是也于这个考虑,怕他犯错,才召他过府过年。徐氏乃是伯母,长辈召唤,沈瑾自然要相从。
是夜席开两桌,沈洲、沈、沈涟、沈全、沈瑾、沈瑞并陆三郎一桌,屏风内里徐氏、田氏、何氏带着四哥儿、小楠哥两个孩一桌。
虽没酒荤,素斋也得极为丰盛,两个小孩哪里是能坐得住的,三两吃饱了,便一人手里拿把陆三郎从南边带上来的小竹剑,乐呵呵的在屏风内外跑来跑去,打打闹闹吵吵笑笑,平添无数乐趣。
便是一直沉闷不言声的沈洲脸上也挂上了久违的笑容。
沈家不便放烟爆竹,街坊却是多有燃放,徐氏不忍让两个孩失了这乐趣,便叫人给两个孩穿得的,由母抱着到门看了一会儿街上烟。
夜已,席面撤去,因要在一守岁,大家仍未散去。
一向弱的三老爷已被安置在临窗炕上,边还有两个小人儿,缩着,小脑袋一一,如小吃米一般,很快就东倒西歪睡去,众人看着他们都忍不住直乐。
心茶双陆棋都被摆上来,但也没人去玩,因有陆三郎在,他本就能言善,更有一肚南北各地奇闻异事可讲,大家谈阔论,倒也不乏味。
时一过,田氏便忙向徐氏告罪,使人扶着三老爷,抱着四哥儿先一步回房,生怕三老爷因熬夜坏了。
众人也都各自安歇去了。
沈瑾、沈全都被安排在沈瑞院里,而沈瑞,却被沈洲叫了过去。
书房里烛火动,本就未曾痊愈的沈洲熬了这一宿,脸显几分灰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