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？”

此还不曾相识之前，紫芝在中过的是怎样一生活……

李琦看着她慢慢把药饮尽，微笑：“真乖。”

“嗯。”阿五乖巧地答应一声，忽然间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，竟伸一只小手拉住他的衣袖，仰着脸可怜地看着他，声音轻如蚊呐，“殿下，您能再陪婢待一会儿么？只要一小会儿就好……殿下在这里，婢就觉得不那么难受了……”

以她的份，提这样的请求实在是有些放肆。然而他却并不觉得，一见到她那柔弱无助的样、清澈依恋的神，一颗心就这样了下来。

“怎么会？”被她傻傻的问题得一愣，李琦不禁失笑，见一旁几案上的药碗还温着，便亲手帮她端了过来，“你这孩也太能胡思想了吧？告诉你，当初我在战场上中了一箭，胳膊上的血把衣裳都染透了，现在不还是活得好好的？一小病小痛不会怎么样的，来，先把药喝了。”

阿五俏脸一红，低着不敢再看他，樱桃般的小小微微嘟着，粉粉地泛着柔光。

“你好好歇着吧，我先回去了。”李琦站起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，临走前不忘叮嘱，“以后每天都要乖乖喝药，记住了吗？”

“……”

“没……没事。”

过了一会儿，阿五忽然怯怯地唤他一声：“殿下……”

阿五说完才觉得有些后怕，生怕自己一时任会惹他不悦，躺在床上默然许久，都不敢再开说一句话。李琦倒不觉得这沉默的气氛有什么尴尬，只以为她是倦了想要睡觉，便想等她睡着了之后再离开。

李琦复又坐了下来，颔一笑：“嗯，那好吧。”

李琦被她气得笑了，无奈地问：“阿五，你到底想嘛？”

只不过，他从来都没有开去问，也知有些陈年旧事是她一生都不愿再提起的。

他的手很温，指尖抚过她的角时，一颤栗般的喜如风骤然拂过少女心间。

她心中激不已，撑着虚弱的病向他叩谢恩典。

李琦无奈地摇一笑，忽然觉得这个小姑娘有时候傻傻的，倒也显得格外可。

而现在，他似乎从这个女孩儿上依稀看到了紫芝的过去。

“嗯？”他微微侧看向她。

“不吃药当然会难受了。”李琦微微一笑，用手指轻轻替她拭去角溢的泪珠，“阿五，你可得赶快好起来。玉郎最喜让你喂他吃饭了，这几日你不在，他就不肯好好吃东西了，人都瘦了一圈呢。”

“对不起，婢没能好好服侍小公……”阿五歉疚地抹了抹泪，哽咽着问他，“殿下，婢……婢是不是快要死了？”

李琦对她温和地一笑：“嗯，那你睡吧。”

之后的几天他时常过来看她，或是给她拿好吃的，或是坐下来陪她说说话。彼此渐渐熟悉起来，阿五在他面前时便也不那么拘束了，偶尔也敢和他说说笑笑，就像当年豆蔻年华的小女紫芝一样。因为太过相似，他几乎不自觉地把一腔柔情全都倾注在阿五上，仿佛这样，就可以稍稍弥补一下少年时的遗憾。

“没……没事。”她脱回答，旋即不好意思地红了脸，“殿下没生婢的气吧？婢只是怕自己一睡着，殿下就回去了……”

阿五不敢违逆，只得撑着坐起来，接过药碗一小一小地抿着，或许因为这药是他亲手为她端来的，喝的时候竟不觉得那么苦了。她喝得很慢很慢，时不时地抬看看坐在边的男，仿佛生怕自己一喝完药，他就会立刻起离去。而他就这样静静坐在那里，眉目舒展，角笑，周由内而外地散温的气质。

那温得几乎有些不真实的觉，让她心生依恋。

李琦却只是一笑，扶起她说：“几颗荔枝罢了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。再说了，你年纪那么小，我多照顾你一也是应该的。”

“殿下……”

因杨玉环喜荔枝，每年夏天都会有人用快从岭南运来最新鲜的，除了皇帝与贵妃所吃的之外，余下的皆会赏赐给诸王和公主。李琦见阿五病中不思饮，便把中赐下的荔枝拿给她尝尝。在长安，新鲜荔枝可是价比黄金的稀罕，寻常官宦人家的千金都没有机会吃上一颗，阿五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竟会有这般福。

阿五却红着脸摇：“没……没事。”

屋内静悄悄的，谁知没过多久她又唤：“殿下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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