历史上，正德前期太监有“八虎”，后期则有“三张”。

这三张里并不包括张永，乃是司礼监张雄、东厂张锐和御监张忠。

历史上的张忠也是收了宁王厚礼为其说话的，而在宁王造反后，张忠又撺掇武宗亲征，后又为争功与王守仁为难——那个让放了宁王由武宗再抓的馊主意就是这位的。

而今，这张忠尚未在明面上显与宁藩关系来，不过沈瑞也始终密切关注着。

沈瑞关注他还真不是因为宁藩，而是他在老家直隶文安有个拜把兄弟——张茂。

后人所书明史中言，张忠曾将江洋大盗张茂引过豹房，同武宗皇帝踢了场蹴鞠。

其实这位江洋大盗在历史上名的并不是这场蹴鞠，而是他的手下：

刘六、刘七、杨虎。

没错，就是历史上正德年间赫赫有名、席卷数省的那场大起义中的刘六、刘七和杨虎。

如今的正德六年并没有这场民变，这几位也还在文安着豪。沈瑞为了不打草惊蛇，也并没去剿灭他们。

以目前状况来看，有能力将宁藩小公等一应人偷偷京城，并千里护送返回江西的，这些人嫌疑最大。

这边正说话间，那边刘忠悄然来附耳向小皇帝禀报了些什么。

寿哥脸明显沉了下来，冷冷：“朕又没招他们，谁招他们的，他们找谁去，挑这个时候在朕这里跪着，跪给谁看呢？”

他视线扫过诸位重臣，毫不避讳，“寿宁侯建昌侯特特挑你们都在的时候跪到了殿外。”

诸位阁老彼此对视，目光一番，不少人脸上都显厌恶之。

也不怪大家反，这一家就没过几件好事。

而在场的，还有与之有嫌隙的。

李阁老当年是有意将孙女嫁给沈瑾的，原因没成吧，但被张家去当女婿了，也让李阁老颇为膈应；

杨阁老的亲闺女当年被张家女推河里，险些丢了命；这闺女如今是沈瑞的妻了，而沈家，是实打实和张家有一条人命的仇。

然而里的人不搭理，外的人却是不消停。 [page]

只听得张鹤龄略显苍老哀戚的声音一声声传殿内：“皇上，都是臣兄弟一时猪油蒙了心，被逆贼蒙骗……

“原是一心为皇上着想的，却把事儿办拧了，臣认罪，但这些与太后无关……”

“太后是皇上的亲生母亲，皇上不要为着外人伤了母情分啊皇上……”

他这样的份，别说小内侍们，就是刘忠也不好过去拦着不让他喊话的。

殿内，寿哥冷笑连连，向刘忠：“去问问他，收养宗室，怎么就为朕着想了？他是认定朕不会有亲骨吗？他了什么才如此笃定？”

这话却是诛心了。

刘忠当时便跪下了，额贴地面，哪里敢传这话。

便是内阁诸臣也都忍不住：“皇上言重了。”

还是首辅李东站了来，“皇上，寿宁侯或有大错，但有一句话是说对了，现下，不能伤了太后与皇上的母情分！”

宁王正在那边吵吵皇上是抱养来的孩，这边皇上立刻就朝太后、国舅动手，那不是正给人家佐证呢么！

现下，就是装也要装个母慈孝来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