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沈瑞讲述告一段落,庞天青便,“北边一些新报回来,也是说那边衣用全无,毡裘不奈夏,缎布尤难得。
寿哥闻言哈哈大笑,指着庞天青:“我原还同姑祖母你庞阔于兵事上颇有见解,可往兵去,如今看你这般会算,合该是去才对!”
沈瑞只觉得庞天青说此言时候睛都是放光的,不由失笑,:“没想到茧绸在漠北有如此价。当时为了登州耕计,在辽东只大量换了耕。而且,总要让辽东这边觉得有赚,才好将这‘好消息’传到草原传到漠北去。”
“而羊轻,捆扎结实了一辆大车便能运回不少来,里外里这本钱实费不了多少。
“待羊织成布,想必是比棉布更的,漠北天寒,再卖回去,定能翻上数倍!”
“如今上等茧绸在辽东换一,运到漠北,能换两匹上上等的!”
实际上,许多事沈瑞都密折报给寿哥过,但连贯讲来,寿哥还是听得十分仔细。
虽然能通过市贸易来不少匹,但大同市抚赏及当时瓦刺使臣朝贡往来接应所费甚多,又都由当地官府、军民负责筹措,这让地方上很是吃不消。
庞天青更是边听边在心下暗记有用的信息,尤其是对辽东的动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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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宣德九年时,大同上疏中就提到过‘北虏穷困,其所来投者,衣裳坏毙,肌不掩,及有边境男妇旧被虏掠逸归者,亦皆无衣’。”
这次寿哥没打算在大同开启市,而是想在延绥、宁夏开启,沈瑞也多少猜到些他的心思。
杨一清一直在宁夏边关着茶互市,沈瑞清楚的记得寿哥当年就曾与他提过,杨一清用劣茶换骡
这沈瑞只向寿哥述过,之后在与任何人的信件里都没提过。
见,又在这样的场合下,自然是要听些不同的。
“恒云这颇有千金买骨的意思。”庞天青连连,又意味长:“大批收耕、牲畜、家禽也是一步妙棋。”
见沈瑞,庞天青则大力赞:“羊这什在蒙古诸不值什么,不过毡毯罢了,一张费时费力,几年也用不坏,也没甚人看重。
“听闻如今不少落,争相向辽东落买布。山东的茧绸在辽东市已是价,贩到蒙古各,却又翻数倍不止。
一句话说得寿哥睛也亮了起来,“便是你当初设想过的羊织布裁衣?”
寿哥不以为意的摆摆手:“惶恐甚?不必拘束!”
正统三年至弘治十三年,市一直是在大同的。(土木堡之变时关闭,天顺六年再次开启。)
漠北牧民不谙耕织,地无他产,尚能自给,布匹锅釜是真个无法了,全指着从大明获得,市关闭,就只剩下劫掠一条路了。
所以,与寿哥形容时,说的还是纺线织布的原理。
沈瑞前世只见过女长辈双手翻飞织衣极快,也收到过女友亲手织的围巾,自己却是一窍不通的,只略了解个大概。
便是玩笑也不好接话,到底是君上,又涉及到官位,庞天青心下叹气,实是不如沈瑞那般洒脱放得开,哪里真敢同君上说笑,也只得一句:“臣惶恐。”
后来明蒙关系张,市关闭,便再也没有人提过重启。
沈瑞一笑,:“登州织厂如今于羊纺线上也有了些心得。”
相比与辽东市的兴旺,自弘治十三年起,大明与蒙古的贸易就一个冰冻期,市彻底中断,蒙古先期是不断犯边供,后期便是直接杀掠了。。
又正向沈瑞问:“那依你看,可否在延绥、宁夏、甘肃开市,也如辽东这般贸易?”
“原本兀良哈等往辽东互市,经兵定匹上上等者,每绢八匹、布十二匹;上等,每绢四匹、布六匹;中等,每绢三匹、布五匹;下等,每绢二匹、布四匹;驹,绢一匹,布三匹。
北地草场有限,大量养羊,便养不下多少匹了,长此以往,蒙古也养不动辄十万数十万的骑兵了。
蒙古内,是极度缺乏资的。
茧绸要说成本,比之南边的绸、绢可是要低得多了。从山东运茧绸、运布自然也比从南方运来路费上节约许多。
但天下聪明人多得是,庞天青如今又专攻情报,如何会不知其中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