线找上自己的,是海寇无疑。只如今海上得,自立门的也多,这伙人胡编造个份也没人当真。
海寇里敢直接说要找她背后靠山的还真没有过,不晓得他们到底是什么来路,又所谋何事。
那孟翁瞥了玉珠一,:“玉姑娘委实是肩膀窄,担不了太重的担,所以才要找大东家问上一问。”说话间挥了挥手。
那黑面汉站了起来,走到玉珠边,用形挡住玉珠后人的视线,掌心一翻,手中一块小小的黑漆木牌。
木牌虽小,其上所刻纹路却真真切切,乃是一团祥云之中九只狰狞蛟首。
玉珠登时变了脸。
这图样她最是熟悉,早在她蛇信这一行之前,就熟悉了。
当时,她大金胭脂正同九蛟的大龙孟弘通纠缠不清。
她登时站了起来,想说请移步说话,却很快改变了主意,回吩咐:“二奎,外面守着,两边儿的雅间清了,今儿咱们店里请了。”
后随从领命而去,待听得左右一阵喧闹过后归于安静,门上又轻轻叩响三声。
玉珠放松了气,脸上又堆起笑来,看向孟翁,:“不知是哪位龙到了?是……哪位孟爷?九爷?小三爷?”
九蛟里有两位姓孟的当家,一位是大当家孟弘通,一位是九当家孟聪。
九爷自然指的是孟聪,小三爷却是孟弘通的侄儿孟兆庆。
玉珠说话间再三仔细打量孟翁,想看透这位是否是易容——那两位孟爷可都不是这岁数的。
若是随便打发个人来就直言想见她东家沈大人,未免太不知天地厚了。
那孟翁苍老的声音竟无半分破绽,“你怎知就不是图大娘的人?”
玉珠苦笑:“图大娘恨不得将我们妹千刀万剐了,如何还会来找我。”
“此一时彼一时。”那孟翁意味长。
却也并不自报家门,只:“你们东家既想海上谋利,就绕不开九蛟,他会有兴趣见老夫的。”
“让你们东家选地方,老夫只带一人前往。”他缓缓一指那黑面汉,,“老夫信他是聪明人,知九蛟不是鲨那废,不会多余的布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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府城,沈府外书房
沈瑞挲着一份简陋的海图,听着田顺和玉珠汇报。
“孟弘通的两个儿早就在先前的厮杀中亡故了,他侄孟兆庆一直跟在他边,大家伙儿小三爷小三爷的叫着,但并没有过继。”田顺说着,又看了玉珠。
当初宝珠年纪尚小,只知长姊金胭脂为孟弘通外室,被正室所不容,这才匆忙逃走。
而略年长些的玉珠却是知得更加清楚,一五一十讲了来。
那图大娘只早年间得了两个儿,后常年在海上厮杀,受损,已生不孩了。
两个儿先后故去,图大娘就收了个年轻的帮众名唤余兴的作养。
但孟弘通却并不想将偌大的家业到没血缘的人手上,他一面将侄带在边,一面偷偷养了外室,准备再生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