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愚民更重实利。”
沈瑞淡淡一笑:“那就看诸位怎么引导百姓了。”
他说着挥挥手,后姜师爷又为诸人发了张纸,确切说,是一张清单,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人名和金额。
沈瑞表示,这是蓬莱县富所捐,他们都是不求冠带的,府衙便决定择址盖一“积善堂”,立一功德碑,将这些善人善款凿刻上去。
旁人看的一愣一愣的,皆心到底是知府底下,这些富也不敢偷耍,都乖乖捐款了。便又不免羡慕蓬莱知县,这就算完成任务了吧?!
只有蓬莱知县,看着名单不住苦笑——上一些人他太了解了,怎么可能是捐善款!
这十之八九是来给沈大人送礼的,结果沈大人面上是收了,回算他们捐的,又这个功德碑来。
名字刻上去了,谁也不会自己拆穿了说我不是捐款是贿赂大人。
名字刻上去了,这善人的名声就定了,跟石一样!若是官府再行和买粮谷,这群人,除非真有石碑那样厚的脸,才能着不拿粮来。
众人皆为名单上着实不少银咂,便又有文登知县叹:“现下,只有银也没买粮米去。”
文登县在山东最东,三面环海,本境内也是山地丘陵多,平原不足四分之一,本缺粮,而外界运来也颇不便利。
沈瑞也不恼,:“正是,这二年年景不好,本地产粮有限,各仓除了折损的,大半赈灾之用了。”
见众人纷纷,他又:“此事本府也想过对策,也与莱州知府李大人商量过,向莱州仓购粮一分,本地和买一分,向卫所军屯和买一分。此外本府也向皇上请旨,动一分辽东饷仓,折银兑换,年内补齐。”
众人不由目瞪呆,这位大人还真是有能耐,历来只有军屯侵荒地民田的,他竟然能把主意打到卫所上!
辽东饷仓是各地运来准备输辽东的军需,往年因海运船少,过量囤积,许多都发霉放坏了,朝廷倒也许可地方上应急取用,事后补齐。但这二年海运起来了,辽东军饷已是时运送,这半路截胡……
沈瑞似没注意到众人脸,继续:“这笔银钱里,还要再拿一分来,购买耕和农,也低息贷给农。”
宁海知州忍不住嘴:“……大人……粮或可取。这耕……下官等实是无法啊……”
众人立时又纷纷响应,只有蓬莱知县默不作声,他已想到了陆家刚刚从辽东归来的船队……
果不其然,沈瑞笑:“诸位不用担心,蓬莱陆家已经从辽东购了大批牲畜来。耕也不在少数。”
众人面面相觑,再也说不话来。
沈瑞环视一周,缓缓:“本府在京中,曾奉旨刊印过一些农书,其中有些农甚是得用。”他朝京城方向拱了拱手,:“天民,特命夏皇亲在庄上试造诸般农,又试验农书中所授耕之法,这一二年也有小成。此次本府来登州,也是带着皇上殷切期望而来,这些图纸皇上命本府好生打造,授于百姓,以利其。”
下面登时一片颂圣之声。
沈瑞示意了一下姜师爷,姜师爷便站了来,与众人讲陆家这批带来羊多少、匹多少。各县先立朱社仓者可优先选耕羔羊、选,并享受官府预备仓的额外贴补。越早立社仓,贴补越多。
因登州多山地,养羊倒也便宜,不比草原一养上百,就养上三五,赶上山去吃草便是,并不用十分心草料。
与此时饱受诟病的政不同,沈瑞此次低息租借羊,并不要求孳生数量,相反若心照料羊产崽,这崽是归借贷人自己所有的,如此一来那租羊的利息本就算不得什么了。
“朱社仓这是一桩。农、农书都要下发乡里,这又是一桩。”沈瑞,“另有一桩,本府张榜,寻乡间善耕、有经验的老农,组成队伍,往各县去宣讲,教百姓耕。讲授得好、所教片区秋收取得一定成果者,将授予‘专家’称号,挂职在府衙房,每年在府衙领一定饷银。此外还招收识字、勤快、懂耕又善与乡民者,辅助这些专家讲学,授以‘助教’称号,同样挂职房,也有饷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