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不而散。
只三太太田氏夹在娘家和丈夫中间左右为难,不时哭上一场。
沈瑞这边还相对轻松一些,毕竟有青篆书坊的人情在,而且新科士们也要比那些官场老油条们更血义气一些,不少人答应休沐时过来客串授课。
只不过,他们从名气到教学经验,到教学时间都无法和老翰林相比较。
好在现在生源不多,目前还勉应付得过来。
谁也没想到,最后帮他们解决教授问题的,竟是刘瑾的一项新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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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贤接了京卫武学确实给了不少人震撼。
随着丰县田地的一步清查,最终建昌侯先松了,将当初与周家相争的近百倾庄田吐来一半儿。随后寿宁侯也圆的上书,愿意捐田来为朝廷尽力。
小皇帝似乎也就只要张家一个态度,并没追究吐来的田地到底有多少。在里,太后皇帝母似乎越发的母慈孝,小皇帝还奉太后往西苑赏景。
而后很快,清丈田亩的人就被放了去。
不知是不是听去了沈瑞的劝,寿哥并没有选择让西厂或者内行厂手,而是派遣了常规的巡御史、郎中等官员,也没有贸贸然将天下田亩查个清楚,而是依旧从军屯下手,捎带,分藩王以及公侯伯爵、指挥使等人的庄田。
如着巡直隶御史赵斌查大同、宣府;监察御史李璞查甘川十二卫;巡抚山东监察御史周熊查辽东;司礼监右监丞金、员外郎冯颙查山东泾王所奏请的庄田,更将左侍郎胡汝砺改兵左侍郎查直隶、宣府内外勋爵、指挥使、武官庄田。
刘瑾没能在这场清查里发挥余,未免不甘心,他与他的智团——焦芳、张彩等人,绞尽脑,终于想个利国利民(自以为)又十分温和(相比于重枷)的新刑罚。
以“富国”为名,罚米输边。
说是新政,其实也是老瓶装新酒,这罚米之法太祖时就有,成祖时乃成定例,只不过大抵是死罪之下,增罚赎罪米,多半就近缴纳,也未次次输边。
而到了刘瑾这里,指定的收米地均是九边,由被罚官员需自行想法将粮米运送过去。
罚米数量从二三百到二三千不等,而且并没有非常明确的标准什么罪罚多少,因为本,罪名就是五八门,甚至是加之罪。
得说,这罚米输边的策略,一定程度上确实缓解了边关运粮难的问题,尤其是边关如今盘查下来,粮仓情况非常不乐观。
但究其本质,还是刘瑾要打击朝臣——他挑了不少政敌下黑手,从正二品的尚书、都御史到正七品的监察御史,不论官小吏,一律罚之。
对于一些清廉的官员来说,罚米本也没比重枷轻多少。
此时京仓粟米六钱银、小麦七钱、粳米一两、糯米则要一两二钱一石。
两三百两在官里算不得什么,却也足够普通京官一家活上一二年,更勿论千两,在一些穷京官里,一千两已是天文数字。
比起“罚米”,更麻烦的是“输边”。
本九边运粮便不易,盐引就是为了用大利引商贾运粮到边关。商贾有组织的运粮都不易,更别说寻常人家了。
运去边关所的路费脚钱,比米价数倍也不离奇。而且,还得烧香拜佛别被劫的抢了。
被罚米的官员大抵叫苦不迭,不少人为了缴纳罚米,几乎到了倾家产的地步。已致仕了的尚书韩文就是如此。
刘瑾这“温和”的招数,打击力度却是不小。
谢迁的幼谢丕同样被冠以“遗失文策”的罪名,与韩文一般先是罚米一千石,输大同,后来脆直接寻个由黜落官职为民。
刘瑾又趁机清算了当初没彻底扫除净的刘谢门人,以及为谢丕等喊冤的翰林、御史。
不少拒绝依附刘瑾、曾弹劾谴责过刘瑾的人也均在被罚之列。
穷翰林,穷翰林,翰林院是数一数二的清衙门,许多都是勉维持在京生活,如何受得了这罚米,不少人不得不举债。
这时,沈洲的青泽书院因薪聘任授课先生而了这些翰林帘。
沈瑞又适时推了预支讲课费的政策,又可次、日、月等多方式灵活结算银钱,帮被罚翰林缓解经济压力,因此很快青泽书院就不再缺先生了。
甚至有人肯为了更一些的收,“折节”去教授商事学堂、匠人学堂的生员基础课、术算课。
沈家与谢家到底有姻亲关系在,且谢迪是沈瑛、王守仁同年,谢丕也与三老爷有过同门之谊,谢丕被黜落后,沈家曾力邀他留在青泽书院,沈瑞甚至半明半暗留在京师可随时等待起复。
谢丕却是一贯心气傲,便是遭此重击,也未意志消沉,拒绝了留下,执意要回乡奉养尊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