嫁他,闹得他母亲也是左右为难。
他不胜其烦,就当众发誓不中士不谈婚事,这才得了这些年清净。
哪怕中了解元后,知府来媒,祖父也面劝说他,他都咬住了发过誓不肯松。
然因这会儿皇榜还未下,已传他为蔡家婿的话来,不免有羡慕嫉妒恨的人嘲笑:“怎的,遇上了大长公主府,誓言就算个了?”
庞天青却只傲然:“今年榜上必定有我,既应了誓言,如何不能谈婚事?”
这话直砸得那些心里没底的举无言以对。
待到三月初七,会试皇榜千呼万唤使来,那庞天青果然榜上有名,且还在前十之列。
这一科,会元为杨慎,大宾第二,沈瑞第三。
庞天青为第七。
兵尚书刘宇的公刘仁第十九。
工侍郎李鐩公李延清第五十三。
阁老焦芳的公一百一十七名,于二甲三甲之间,可上可下的位置。
沈氏族人沈玳二百六十五名,必是三甲了。
几位老族叔并祝允明和沈玥皆是再次落榜,只是他们虽是失望,却已像习惯了一般,也没有将难过挂在脸上。
沈玳虽是怕要在三甲了,这同士、如夫人,好似差了那么一等一般,但能榜上有名仍极为不易。沈玳不过是沈家旁支,家境寻常,能有这个结果已是十分满足。
几位老族叔以及祝允明是准备打回府的,而沈玥则是想留在京城——他表示怎么着也要将西苑一年四季的景画全了再走。
因着沈瑞成亲的日就在四月二十八,因此众人都是要参加完婚礼再走的。
沈洲知了沈瑞的名次不由大喜过望,心中对先开族学再开书院已然升起希望。只是左右族人一时不回去,便暂且不提,待沈瑞殿试之后,与他和三弟商量了再论。
“可惜了不是会元,不然个三元及第……”主院徐氏房中没有外人,何泰之这会儿比自己中了还兴,再次手舞足蹈起来。
徐氏笑着轻喝了他一声,:“满嘴胡言,史上又有几个是三元及第的!这话说去没得让人笑话。”
何泰之嬉笑脸的了歉,却一儿没有犯错的自觉,又:“那还有殿试呢,没准儿瑞哥儿就比杨大哥厉害,一举夺了状元去,哈哈。”
沈瑞也忍不住笑骂一句。
何泰之才不怕他,依旧嬉笑脸:“怎的,你是怕了杨大哥,还是怕了未过门的嫂?哈哈,我知了,是怕嫂怪吧。哎呀,那就看嫂是想状元妹,还是状元娘了。”
沈瑞也是忍不住老脸一红,也有些挂不住了,举起拳来作势要打。
那边徐氏也开笑骂:“净说些疯话!仔细你兄长捶你!”
何泰之倒像是个人来疯,越发起劲儿了,一边儿躲沈瑞的拳,一边儿调侃连连,而这说着说着,便顺:“其实探也好,但是当然还是状元才压得下沈瑾那个庶孽去,可惜了不是三元及第……”
沈瑞脸上笑容一滞,徐氏已经断喝:“泰哥儿!休要胡说!”
何泰之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,忙收了笑容,恭恭敬敬站好,给徐氏和沈瑞作揖行礼赔罪,“是我胡说八的,姨母、瑞哥莫怪,我再不敢了。”
沈瑞叹了气,他知,何泰之是因着是打心里同他亲近,因此才会从一开始就不待见沈瑾,当初知沈瑾得了解元时候起就没个好脸。
后来何泰之随父亲去了杭州,两人只偶尔通信,沈瑞也并没有把这边所有一切都写给他知,因此何泰之对沈瑾的印象始终停留在那个鸠占鹊巢的庶上。
可这会儿,沈瑞却不知从何解释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