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宾仲见状,无奈摇了摇,既是想不能胜过对方的诗句,见着情景也是比不下去了的,便拱手陪笑:“在下才疏学浅,甘拜下风……”
那福建举犹不服气,还故意冷声:“却是一个人比不过,又要帮手来比书法字画吗?”
祝允明却是一笑,淡淡:“在下不才,也是闱考生。在下祖父天顺朝曾官至山西布政使司右参政。”
沈玥更是朗声:“在下亦是闱考生,在下先祖永乐朝为翰林侍讲学士。”
那福建举呆了一呆,不想二人竟是在这儿堵他的话,不由脸上一阵青红。
而杨慎缓步上前,拱手:“在下杨慎,家父现任詹事府詹事、翰林学士。”
那福建举下意识惊呼起来,“你就是杨慎?杨詹事的儿?”
杨慎淡淡:“兄台可还觉得官宦弟乃是靠祖荫得了功名?”
那福建举不由无比尴尬,讪讪说不话来。
周遭举可不那些,俱都哄笑起来。
那宾仲上前一步,一揖,:“杨兄才,宾仲自愧不如,家兄一时误信人言,宾仲向诸位兄长赔罪,还请诸位……”
杨慎不待他说完,便伸手相扶,淡淡:“宾仲兄才,方才一首咏雪足可见中沟壑。慎自觉不如,只得以一七令取巧,为自己正名。”
那宾仲越发惭愧,只涨得满脸通红,他那表哥却是垂丧气,极不情愿过来行礼。
周围人声嘈杂,沈瑞看了李延清一,笑问:“澈怎的不一手。”
李延清笑:“我诗词书画皆不成,唯一所擅……唔,莫非要我画机栝图不成。”
沈瑞哈哈一笑,:“那也比我些,我却是真个没得擅长。不过好在一……”
他话也不说完,抖抖衣襟,站了来,大舅哥和那宾仲之间,笑:“在下沈瑞,先父曾任刑尚书,兄台怎么称呼?”
那宾仲呆了一呆,下意识回去看表哥,那福建举更是睛都瞪来了。
偏李延清这会儿也站来:“在下李延清,家父现任工尚书。”
那福建举也如宾仲一般脸涨得通红,原是背地里嚼说人坏话吧,哪料当事人一个两个的都在现场,实在是臊得人无地自容。
沈瑞见状一笑,先低声:“宾仲兄是遇上了家兄,若是遇到瑞,早便赢了。瑞没有这般诗才,却是……”
他咳嗽一声,朗声:“原来是一场误会。今日大家相逢在此便是有缘,又逢年节,也当庆贺一回,瑞不才,正是这浣溪沙茶楼东家,今日在下个东,请诸位赏面在浣溪沙烹茶观雪。茶楼无酒,瑞仅以清茶代酒,敬各位兄长,待他日放榜之后,咱们依旧在此相聚,共叙同年之谊,可好?”
众举听得他话说得得,既免了众人销,又全了众人面,且那句同年便是祝众人都能金榜题名,更是让人心里熨帖,众人无不喜,大声应好。
茶博士店小二穿梭在各个雅间中,换上茶和新鲜心,围在一起看闹的举们纷纷回到自己雅间,享用起茶来,茶楼上气氛便又烈起来,方才的尴尬一扫而空。
李延清笑看周遭一回,低声向沈瑞:“夫这岂止是好了一半,我是追莫及呐。”
沈瑞一笑,:“还有呢……”
说话间,对面那宾仲与他表哥以及与其同行的福建举们已经走到近前,一揖:“在下莆田大宾,这位是在下表兄林福余,这位是安溪许乃义……”
众人相互见过礼。
那福建举林福余着:“实是在下鲁莽了,在会馆听了人挑唆两句……”
沈瑞收了笑脸,郑重:“林兄虽是听了旁人闲话,然有一句说的却也是正理,没看过人的文章怎知其学识如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