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
因着年纪差得多，五房几个兄长几乎都把这个小妹妹当闺女一样待的，溺得。

福儿是个活泼开朗的，一时笑闹也有些没大没小，牙尖嘴利的拌起嘴来。

郭氏把孙女到母手里，叫她带下去，回过来一戳女儿的脑袋，啐：“怎么与兄长说话的？没个好样！就该当什么都不给你。你讹了你几个哥哥多少东西去，又来讹瑞哥儿！大人说话，你别跟这儿了，赶下去针线去。”

提到针线，福儿立刻蔫了下来，苦兮兮又给众位兄长行礼告退，临走前还眨睛：“瑞二哥可不许忘了。”

逗得沈瑞哈哈大笑：“且少不了你的！”

郭氏同小女儿一说话时尤显得年轻，待小女儿走了，面对年长的儿与侄儿，便又是慈母模样，拉着沈瑞问了一番京中沈府的事情，徐氏的情况，因着听说了杨恬先前的病，也免不得探问一番。

沈瑞一一答了，表示家中一切都好，婶娘不必挂念。

说来说去，不免提到当下的朝局。

两位阁老致仕的消息还没这样快就传遍全国民间呢，因此郭氏此时才知谢迁下台，且谢迁还未京，其弟谢迪就被罢了官，可见是遭了中官的报复。

郭氏便担心起沈理来，听闻沈理外放了山东，这才松了气，：“还是远离是非之地的好。”

说罢沈理，自然而然就提起了沈瑾。

这一年里，沈家赢了官司、又被定了棉布为贡品，也是着实闹了几场的，松江府官员士绅纷纷过来贺拉关系。

这也是沈家五房低调举办沈鸿周年祭的原因。

但最闹的一次，还是沈瑾定了寿宁侯府千金的消息传回松江时，过来四房以及族长所在五房拜访的人络绎不绝，真真是门槛都能给踏下去一寸。

四房小贺氏要京为沈瑾打理婚事，族中不得已将沈源放了来，以照料张老安人。

果然不沈瑛沈瑞等人所料，沈源虽被关了许久老实了些，但是被众人一捧，不免又飘飘然，以寿宁侯府亲家自居了。

好在沈琦看的，没让他借机敛财。

虽是松江府上下都在讨好沈家，五房却是知寿宁侯府与二房恩怨的，不免为此忧心。沈瑛沈琦沈全都与沈瑞去过信。

沈瑞回信时便是轻描淡写一句族人而已，五房见了，也不好多说什么。

这会儿屋里没有外人，沈瑛便将京中这两个月发生在沈瑾上的事儿同母亲讲了，郭氏连连叹气，不住：“这亲结的……这亲结的……齐大非偶……唉……”

顿了顿，郭氏方低叹：“罢了，已是我沈家的媳妇了，她既回来了，作族中女眷好好相待便是。”又叹一声，“只可怜了瑾哥儿。……小贺氏也是个可怜人呐。”

沈瑛摇：“有所得必有所失，也没什么。他这岳丈到底也是个助力，若没有丁忧，詹事府右谕德委实是好缺儿，也确是给他铺了条青云路的。”

他扭过去问沈琦：“我们走前，四老太太看着还好，怎的说没就没了？”

张老安人虽是中风在床上，可是这一年多来，病情并没有恶化，反而是有些见好了，能混说一些话来，虽自己不能捧起碗来吃饭，却是有气力拿饭碗丢丫鬟婆了。

当初小贺氏北上打理沈瑾婚事时，将沈源放来，也是考虑到若四房没个主在，下人伺候张老安人定然不尽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