屈,下意识的去看沈瑞。
沈瑞叹了气,给了他一个安抚的手势,转过来皱眉:“小刘公公,师叔的意思我们已是明白了,但这件事,我说得不算。待我问过张二公罢。”
刘祥云此行目的也不过是把话说透,因此起长揖为礼,:“小的先替爹谢过公爷了。只是还请公爷尽早定夺。”他顿了顿,带着几分委屈的声音:“委实是,事急,这事儿拖不得。”
沈瑞:“你也知我今日是见不着张二公的,只等明日他来才好说话。一旦有了定论,我会立时想法送消息到师叔宅的。”
刘祥云不再多说,郑重行礼,然后了密室。
沈瑞拍了拍脸上犹带着些许茫然无措的游铉,低声:“驸爷既让你带人来了,便是心中有数。刘祥云不避着你,也有要你传话给驸爷、给世孙和张二哥的意思。你是小孩,不要想太多,且听长辈吩咐便是。”
游铉连连应声,待走密室机关门,忽的醒过神来,又忍不住向沈瑞:“沈二哥,我已不是小孩了!二哥不要将我作小孩待啊。”
沈瑞便是满腹心事,也忍不住莞尔,想伸手拍拍他脑袋,可……这位比自个儿还半个,便只好讪讪收回手,笑:“是,游五爷已是天立地的大丈夫了。”
游铉却又不好意思起来,腼腆一笑,摸摸鼻:“就只是,嘿嘿,就只是,沈二哥别当我是无知小儿罢。”
沈瑞笑着一。
两人走书房,又是恢复了严肃神情。
游铉是要等着祭礼结束才能离开的,他的随扈也被沈府下人带走了,至于是同游铉一起走的,还是提前从角门去,就没人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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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瑛听得仆从相请说沈瑞与驸府的客人要相见时,还颇有些纳闷,他与隆庆驸游泰是有过几面之缘,这位五公却是不曾见过的。
待来了后院,瞧见沈瑞与游铉走来的方向,便猜到了是有密事相谈,拿他为幌,当下便也不问,过去同游铉打了招呼,闲聊几句驸爷可安好之类的话,一切只待祭礼之后再论。
众人一并回到前院,但见沈理领着个一素白重孝少年过来,沈瑞微微一愣,便很快反应过来,此人只怕是沈理未来的女婿,张元祯的嫡长孙张鏊。
他与沈瑛对视一,都掩不住惊讶,两人都曾去张府吊唁,张元祯这七刚过吧?作为承重孙,张鏊此时没守在祖父灵前,来沈府祭礼上,不太妥当吧?!
张鏊行了礼,大约也知众人疑虑,便家中议定要扶灵回乡,因此灵棚也撤了,这几日正在筹备车,收拾妥当便即启程。他既不用守灵,自当来沈府致奠。
先前张元祯不肯引退,朝中众一词弹劾于他,先前的故旧也都不登门了,待张元祯一去,张家一家丁忧守孝,朝中也没有奥援,张鏊既有沈理这个岳丈,便不会不抓住。
尽谢家如今也倒了,但到底沈理还有官位在,沈家还有姻亲官,他特地来沈沧大祥祭礼,示好沈家,也是聪明之举。
沈瑛沈瑞如何不知,但见少年温文,退有度,心下也生好。
“怎的这样急……”沈瑛先叹了气,:“老大人英灵不远……”
张鏊垂下,恭谨:“家祖先前就有吩咐,说要回乡。如今家严与众位叔父商议了一番,不若趁着尚未结冻便启程,年前许就能到南昌了。若是再拖下去,只怕要明年二三月间雪化才好行路了,未免太久。因此便这般赶了。”
张家走的这样急,也是当初张元祯与焦芳争尚书位太狠,如今朝中不少人落,他们也生怕被焦芳秋后算账,因而急急避祸,哪怕老夫人重病其实不宜挪动,为了一大家也是顾不得了。
“南昌?”沈瑞听到这个地名,耳朵立时就竖了起来,忍不住声。
张鏊称世叔——他虽与沈瑞年岁相当,但到底是沈理女婿,要矮上一辈。老老实实答:“鏊祖籍江西南昌县。”
沈瑞面上平静,:“人杰地灵的好地方。”心中却是咬牙,南昌,宁王的大本营啊,但愿张家人回去不会被宁王瞧上利用了去。
他忍不住再次打量了张鏊一番,年轻人白净面,眉目疏朗,仪表堂堂,谈吐不俗,不知是不是一重孝白衣显得,比同是少年举人的李延清更有文人气质。这样的人才,宁王岂会错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