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瑞听他说王岳来,就大致猜到后话了。
王岳也不是刘瑾追杀的唯一一个人。前世的历史上,被刘瑾追杀的最名的一个人就是他老师王守仁,史书上还说王守仁是作投自尽的假象才逃过一劫的。
若是此时他的老师仍像前世史上那般被迫害,他沈瑞勿论如何也是要而相帮的。
但现在,又不是他老师。
王岳与他何。
那值得他冒着现在就得罪刘瑾的风险去救。
“这个忙,恕我帮不上。”沈瑞并没有迟疑思忖,而是直截了当回绝。
刘祥云面上微微变,声音也急促起来,“公爷,你是不能帮,还是不愿帮?”
沈瑞坦然:“既是不愿,也是能力所限,无能为力。”
刘祥云咬了咬牙,:“沈公,你家请了锦衣卫的练家邹峰来教习护卫功夫,又了匹兵,这样一支……”
沈瑞打断他:“大人家多要养些家丁护院以卫家宅平安,有何为奇?小刘公公,你是我师叔的人,不必用这样的话来试探激将于我。我也不瞒你,我这边护院不过寥寥十余人有些浅功夫,如何与锦衣卫与东厂甚至与神机营兵士抗衡?是以,这是我能力所限。”
“至于不愿,”他淡淡,“我并不认识什么王岳。沈家儿郎也没必要为这样不认识的人去送死。”
刘祥云脸上青红织,急促的呼两声,才:“是小的着急不择言,公爷恕罪。但,公爷,这真是爹的吩咐,爹,是,请你,请你相帮。”
“公爷的人也不用动,”他走近了几分,“请公爷去找张二公,英国公府的侍卫皆是百战之卒,对付东厂对付锦衣卫都是绰绰有余。”
“……呀……”游铉本在那边如小书生般老老实实坐着,静静听着,便说得是打打杀杀的事,也不曾让他有半分动容。但听到了英国公府,还是忍不住讶然声。
他随即便捂住了嘴,目光落在了沈瑞上。
沈瑞也有些惊讶,但旋即就知也在情理之中,他手底下那几个人,刘忠也是知的,只有王守仁调教来的人尚能一用,旁人也不过是普通护院准罢了。但英国公府的人就不一样了。
只是……
“英国公府就更没理由帮这个忙了。”他。
他和张会是情极好,但也没好到他一句话就能调动人家英国公府侍卫的程度。且,正因为情好,他也不想为这样的事儿去让张会为难。
“英国公府与丘聚有仇啊,自然乐意于帮这个忙。”刘祥云急急,又忍不住一指沈瑞,“这事儿,也不是与公爷毫无好了。公爷已是与丘聚结了仇了,当初贺家就拜在丘聚门下的,丘聚没少拿贺家的银,结果沈家把贺家整个给端了……”
沈瑞轻喝一声打断了他,皱眉:“小刘公公!你在中,岂不知话不是说的?什么叫沈家端了贺家?分明是贺家勾结倭寇图谋不轨,皇上圣明,明断此案,斩杀罪臣于午门。”
刘祥云心下焦急,跺脚:“公爷,是小的失言了,你就莫要咬文嚼字了!”
“岂是我咬文嚼字!”沈瑞厉声。这事岂能由着人浑说!尤其还是个小太监。
刘祥云连连跺脚,人几乎都要蹦起来了,他急得拍着圈椅的扶手,飞快说:“不提贺家,不提贺家,便是前些时日,丘聚与张永争辽东镇守太监的位置,是你与张二公帮着张永争得了,丘聚早就恨你们骨了!国公府张三爷锦衣卫职都被了,不就是丘聚的手脚。这才是起个儿,往后跟英国公府一准儿是没玩没了,而没准儿下一个就兴许是冲着沈家来了!”
刘祥云几乎想过去拉着沈瑞的袖摇晃了,声音又了几分,“要让丘聚把王岳杀了,丘聚也就越发肆无忌惮了,公爷,你说,张家沈家与丘聚这些过节,丘聚如何会放过?!便是有张永张公公,也是挡不住东厂的。只有王岳王公公还活着,手里掌着一分东厂人的忠心,丘聚他才能有所顾忌,有所收敛。”
沈瑞木着一张脸听着,心里也是千百个念谋算着,与丘聚还没到不死不休的地步,但是若丘聚张狂,也确实是沈家的麻烦。
尤其,如今的沈家,朝中已没有官了。姻亲虽在位,但到底不如族人,有切肤之痛,才会全力维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