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便是那人想动作，皇上见是你的族兄，也不会同意的。”杨廷和这般向沈瑞说。倒是对小皇帝与沈瑞的关系，比沈瑞信心还足。

杨廷和还表示，这时候不是要躲事儿，而是正该当趁着有合适的缺儿，让沈理挪一挪地方，诸如他举贤不避亲，就挪詹事府来，左右庶平调完全没难度，好了，少詹事也不是不可能。

这位置本就已是极好，且有杨廷和在，刘瑾也不敢怎样。

沈瑞也与沈瑛商量过可能现的情况，以及他们的应对，也一致认为，能到詹事府，是再好不过的路。

却不曾想，沈理过来言说，谢迁与他谋了外放的差事，山东布政使司右参议。

沈瑞与沈瑛皆是惊声：“怎的还要外放？”

沈瑛大为皱眉，：“此时京中位置也不是坐不得，外放恐是要错失良机了，岂不遗恨。六哥再与谢老大人说一说？”

这场伏阙对沈理的影响也是颇大，这时他也有些意兴阑珊，只摇摇：“既已谋了此，便即去罢。京中……唉，也多是非。我三舅兄已是辞官了……”又，“往山东也甚不错，我想着，族里正也要往山东去人，有我在，总是便宜。”

沈瑛心谢豆在大理寺，又怎么同翰林院能一样，只不好说来，因又劝了两句，见沈理心里已是认了往山东去，他也颇为无奈。

因又细细问了谢迁那边如何说的，沈理不疑有他，便也认真答了。

三人就山东事说了小半个时辰，因沈理是从谢府来便直接来了沈瑞这边，家中还不知外放的消息，便也不久留，即要回家安排一番。

待送他走了，转回外书房，沈瑛才冷下脸来，沉片刻，向沈瑞：“谢家，只怕不可与谋。”

沈瑞原也没觉得谢家是同路人，并不以为然，笑：“瑛大哥，谢家又几时与咱们谋过。”

沈瑛摇：“不是。你且想，谢老大人为何要将理六哥外放？”

沈瑞一愣，思量两回，皱眉：“虽说这般应对未免示弱了些，但这时候，也是保全之意吧。”

他记得前世史上刘瑾是兴大狱整治了刘健党、谢迁党许多人的，足可见刘瑾恨意。谢迁想必也是知的吧。

不过，确实……谢迁除了三，旁人也不曾离京，没理只沈理这个女婿只能靠离京保全。

沈瑛：“谢老大人虽离了朝堂，然他门下诸人呢？”他顿了顿，因近日与沈瑞无所不谈，此时便也不顾及，直抒臆：“谢家诸平平，也只谢丕一个彩，只是谢丕如今不过小小编修。你说，若是谢老大人京后，他门下诸人会以何人为首？”

沈瑞心，只怕树倒猢狲散了，哪里还会以谁为首！但，若真有铁杆的谢党，“……谢家直系，也只理六哥官位最了。”他，也明白了沈瑛的意思。

“谢迁为了把人脉留给儿，从而排挤了女婿京？”沈瑞语气里尽是不可思议，“可是，瑛大哥，谢丕如今职位如何撑得起谢党？他不正应当用理六哥撑过这个过渡时期吗？若不用理六哥，保不齐，谢党就要转到党中旁人手里，一年半载便可能就不姓谢了。”

沈瑛凉凉：“只怕他觉得转到理六哥手里，这谢党也已不姓谢了。你莫忘了，先前我们还在为理六哥谋哪里的位置。只怕谢老大人也是心知肚明，给了理六哥，谢党怕就要并王阁老党（王华）抑或杨詹事党（杨廷和）了。”

沈瑞默然，又喟叹一声，也确实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