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么可能给沈家铺路?!谢迁不由失笑,中却:“这商贾事能到连上辽东、连上兵、连上皇上,便也不算小事了。”
说着又收了笑容,正:“沈家如今和陆家一经营山东,陆家有分支在,有人主持,沈家却没有。你夫外放山东布政使司作个参政,那也是地方上数得着的长官,又正是能着这一块,沈家陆家自然皆以你夫首是瞻。现在看来,是你夫庇佑他们,将来,山东未必不能成他的基。”
谢丕闻言,脸上的不屑神也渐渐褪去,若有所思的了。
半晌,他才又了气,只:“……只是山东那样乡下地方,又不比江南富庶,如何住得惯?且脚到底没大好,不宜远行。侄儿们也是正读书的时候,山东哪里比得京中的书院……”
谢迁皱眉厉声:“糊涂,莫非四娘又与你说了些什么?”
谢丕吓了一,忙:“不曾,不曾。是侄儿自己想的……”他还想说些什么,被生父严厉的神一瞪,到底是把话咽了回去。
谢迁哼了一声,:“那便是你婶娘犯了糊涂。你不要净掺和在这些内宅事务里,多放心思在大事上。”
他顿了顿,郑重:“昨日我与你说的那些人,你可记下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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仁寿坊,沈府
沈沧的两周年祭礼诸事已办妥,只是十月二十二,恰赶在朝中这一场风波尾声时,亲戚故旧或多或少有牵扯去,只怕前来致祭的故旧会少了多少人,相应的一些布置也要减下去。
“这时候,声势大才是要糟。”徐氏如是说。
沈瑞,原本沈家也不是那只图场面煊赫好看的人家。如今这样的朝局下,低调才是福气。
王华阁是沈瑞所没能想到的,依着前世记忆,这时正是王华父被刘瑾迫害之时,且王华终其一生也并未阁,如今却是老师王守仁在南京稳坐,师公王华更是一举阁……
历史,已经悄然改变!
最初的最初,沈瑞也不无担心那所谓蝴蝶效应,然随着一步步现在的生活,他又如何肯睁睁看着那悲惨的历史在面前重演!
当之事,大丈夫生于天地间,便当大直行!
沈瑞暗暗下定决心了。
这次王华阁,沈瑞是打心底里兴,对自己今后要的事,也更多了一份信心。
那边杨廷和掌了詹事府,又在内阁专掌敕诰,也同阁相差无几了,也算是大权在握了,于沈瑞这个女婿自然好多多。
“可惜了你如今不曾仕。”与沈瑞密谈朝事时,沈瑛忍不住。
其实沈瑛自己也是颇为惋惜的,若非守孝,原正五品通政司左参议的沈瑛此时只怕能更一步。
沈瑛原就是东旧人,此时正值小皇帝大肆提自己人的时候,且他同王守仁都是弘治十二年的二甲士,私亦是不错,也算得王华侄辈,加之有杨廷和关照,跃上一级两级都不在话下的。
如今,也只好兴叹一番了。
还有一年多的孝期,只看这一年风云变幻,谁也说不准下一年又是什么样。
沈瑛也只不断联络旧友,维持关系,以待他日起复时能用上。
这些时日,沈瑛与沈瑞聊得较为,当初沈瑞不好在书信里写与寿哥关系,如今当着沈瑛也都合盘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