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是什么好脾气,当场发作起来,吼他“有本事你给我一品诰命来,没本事便别梗脖”,又自怜什么“怎的嫁了你这样的人”云云。
沈瑾虽是谦谦君,颇为和,却是吃不吃的,一旦遇上的,他反倒气起来,就如先前撵了来状元府胡闹的侯府下人一般。
这一对新婚小夫妻,方和了两日,便就闹了起来。
张玉娴侯府小脾气上来,要求沈瑾服歉,并听从岳父安排,否则就别想她房门。
沈瑾二话不说,卷起铺盖就往书房住下了。
这一下张玉娴更是气恼,开始在院里打砸东西、打骂沈家下人气。
小贺氏一个没儿的继室,又经了娘家贺家被抄家、亲兄弟获罪被发往辽东事,本就没甚气势,在这样门儿媳面前更是气短。
见小两吵架,她也不好装聋作哑,往张玉娴房里坐了坐,受了半天冷脸,反被张玉娴说沈家没规矩。
小贺氏只得着找沈瑾,却实不好开相劝,就对着沈瑾叹了两气。沈瑾一句“太太无需忧虑”,她就麻溜回房就装病起来,撩开手不再了。
只是,她原是想早早回去松江的,现下别说已是“病倒”了,就是没病,小两吵着架,她也不能提要走不是,只得着,日日里默念佛祖菩萨保佑两个小祖宗早日和好。
张玉娴非但没和好的意思,砸了两天东西,不见沈瑾来哄,一气之下回了娘家。
沈瑾得知张玉娴回了寿宁侯府,并不着急,本想晾着她两天的,奈何寿宁侯岂能让他折了侯府脸面,又是那日曾劝过他的侯府幕僚丁举人亲来,与他“晓之以理动之以情”,劝他去接妻回来。
沈瑾到了侯府,免不了受了寿宁侯夫人几句说教,寿宁侯这边虽开先是说自家女儿躁,却也表示女儿乃至张家,都是为了你沈瑾好的,言下之意可不能不领情。
沈瑾到底不是准备来翻脸的,虽然心下腻歪,却也只得领着别别扭扭的媳妇回府了。
回去之后,上又面临新的问题——论理说,成亲后,京中这几家亲戚都是当走一走的,尤其是族中。
二房这边又是长辈伯娘,新妇理当拜见,四房理嫂也是卧病,新妇也当去探望。
松江族人又有几家上来的,这次五房来的是沈瑛,只不过五房也在守孝,不能席婚礼。族人里来参加过婚礼的也并未回去,因着十月二十二便是沈沧大祥。这些人也都是要一一拜见的。
而于沈瑾内心,还想带媳妇去见一见生母郑姨娘。
郑姨娘在保定听说儿这边婚事没人持后,火急火燎的赶了回来,因知自家份,便在临近状元府租个了小院,每日低调府照看。
不想便是这样也会被御史盯上,弹劾状元公持家不严,让下堂妾掌家。
张家便再次派了仆妇过来,而二房也反应迅速,请了沈渔妻温氏作为族中长辈过来主持,又有徐氏边得力嬷嬷帮衬。
郑姨娘不吵不闹,也不用温氏说什么,便状元府所有事,悄没声的退租状元府左近的房。却是远远的又赁了一,她便是不能亲手为儿筹备婚事,却也想亲看见儿娶亲。
她越是这般明大义,沈瑾心里越不是滋味。
可是世情规矩便是如此,御史笔如刀,他也只能让生母这般委屈了。但仍希望,可以带着媳妇过去给生母看一看,哪怕……不合规矩……
怎知张玉娴气还没消呢,沈瑾都没说到旁家,只一提要去尚书府,张玉娴想到那是杨恬即将嫁的地方,心里便更生别扭。
沈瑾是想着好说好商量,不成想,三言两语,两人又闹僵了。
张玉娴说什么也不肯去了,沈瑾更是怕她这样去了纯属给亲戚添堵,还不若不去。
可是又不免犯愁,现在不去,亲戚们挑理还在其次,主要是沈沧沈大伯的大祥必是要去的……届时可如何是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