位,天家意属夏氏!
这一下在朝中引起轩然大波。
中太后尚没什么动静,只是见竣工的坤宁修葺工程立时停了下来——寿宁侯府岂会乐意当这个冤大!
内阁对于这个选择则是乐见其成,谁会希望张家再一位皇后!
而尚书韩文也瞅准机会,再次抨击“失了圣心”的张家、周家那盐引问题。
不过这次韩文却是算错了,只三天后,小皇帝就下了旨,让张周两家照先帝旨仍与引目买补。
虽朝中抗议之声不少,然“先帝旨意”这四个字压下来,一时也无人敢驳。
随后消息灵通人士便知了,先前中张太后“一度染风寒,卧病不起”,不过还好医治及时,很快就大好了,之后皇上大婚的日便也定了下来——拟七月十七日祭告天地宗庙,七月二十日行纳采问名礼,八月十一日发册奉迎礼。
若是太后“病了”,这大婚也就要往后拖延了。
大约是母角力,最终太后“病愈”,皇上也许了张家盐引银,不叫张家人财两空。
内阁知内里端由,也不应声了,只不满。
当中有旨令置银四十万两送内承运库供大婚用时,直接表示,太仓银两仅有四十三万,本所贮亦仅八万有余,若皇上要一次将这些银调净,万一有个灾变或者北虏寇边可就没银可用了。
接着各科给事中、监察御史们纷纷上折,抨击太仓银因赏赐、借用而空,又言这四十万两用度太,恐是内侍倚婚礼之用以肆无厌之求云云。
朝中立刻再次掀起弹劾内官的滔天浪。
小皇帝却不言不语,哭穷,他也不,朝中弹劾内官,他折留中不发。
知小皇帝因着先前抄家内帑富裕,见他稳坐钓鱼台,便就咬死了没钱,拒不付那四十万两银。
此时,沈家自松江北上的贡品棉布,虽送了中,却也因着没拨银而不曾结算。
而同时送中的,还有沈瑞为寿哥置办的许多新奇玩意儿。
寿哥瞧见了那机栝自行人、泥的打拳罗汉等等什,以及专制的喜庆布匹样式,兴得,也过问了贡布的事,听刘忠说竟不曾结算,他脸便沉下来,冷冷:“怎的,如今贡品的银也要拖着了?沈瑞一心为朕着想,朕不能让他吃亏,你去同刘瑾和谷大用说,让他们先自内库里先拨了银,与沈瑞那边割了。”
如今谷大用已了内官监。
刘忠忙近回:“皇上,婢原不当为人传话,只是沈瑞当初托婢送这些小时,就有言,说蒙皇上隆恩赐得松江棉布御用贡品之名,已让松江百姓及沈家获益良多,今次贡品京恰逢皇上大婚,正好为皇上贺。”
他声音又低了些,:“他虽一片效忠之心,然不想被人当作媚上,还请皇上只作不知,这批布匹仍以贡品与内廷,结算多拖上些时日,不了了之也就没人注意了。”
寿哥手里攥着个使白鹤亮翅招式的泥罗汉,只见那泥人凝眉张,似在呼喝,展臂勾,动作真到位,连衣襟褶皱都雕得仔细,似随风而动,着实栩栩如生。
他忽而咧嘴一笑,:“这个沈瑞,也是知朕这会儿和打擂台缺银,才要孝敬这些,罢了,他有心了,这次且先这样。你去传朕的谕到内官监,以后沈家的贡品都时结算,不许克扣拖欠!”
又吩咐:“替朕记着,九月里又要往辽东发布钞锭,这次军衣就让沈家松江织厂去办吧。”
刘忠连忙替沈瑞叩拜谢恩。
这次御用贡布这称号一来,松江沈家织厂的生意立时红火了数倍,如今南北布商都来慕名来订货,沈家织厂扩充了厂房也是供不应求,松江当地大族的其他织厂也借光发了笔财。
再加上京中与赵家合伙立的布庄赚的都是没官爵的大富之家的银,且山东辽东生意敲定,也下了大笔订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