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在,他还知她在病中,不敢太过,了她的,见她瞪圆,几乎无法呼,便忙放开了她,安抚似的揽着她,轻轻拍背。
她这才长长呼两下,打起颤来,不知是羞怒还是气恼。
“你……”刚刚褪去的红再一次涌来,脸像滴血一样红,她简直不知说什么好。
“恬儿……”他这么轻轻一唤。
她忽然就心了,也不恼了,只是,她阖上,也不想再理他。
“恬儿,二房还有四哥儿。”他太讨厌了,好像知她无法拒绝什么,偏偏就说给她听,让她不得不睁开。
可对上他那要吃她下肚的目光,她又有些不自在。
但,“还有四哥儿”这句话,她怎么能不问个清楚!
“四哥儿才是二房正统血脉。”沈瑞这会儿隐隐血脉贲张,也不敢再碰杨恬了,生怕自己把持不住。
这还在孝中,她还在病中,他在心里对自己吼。几乎要打自己一个耳光让自己清醒一下。
但是面对自己心的姑娘,这样一幅场景,又有几个人能坐怀不。
他赶让自己说重要的话,将思绪拉走,不再去想她甜的。
“有四哥儿,二房香火就无论如何也不会断。”沈瑞看着杨恬,认认真真。“咱们都经历过这些事,知狼室是家的本。恬儿,我定不会负你,你可信我?”
这样重的承诺!
杨恬抖着,已泣不成声,不能自已。“恒云,我……我怕……怕拖累了你……误了你呀……”
“恬儿,你瞧我父,可因母亲无而觉被误?他二人一生相濡以沫,不知慕煞多少人。”沈瑞捧着她的小脸,认真:“恬儿,有你在,便有诸苦吾皆甘之如饴。恬儿可忍心弃我而去?”
杨恬泪朦胧,望他底,那里满满都盛着自己。
想想沈沧夫妇,再想想自己的母亲,虽儿女双全,又是怎样。
“我信。我信你……”她终于开,声若蚊蚋却异常定,“我也养好,不拖累你,一直一直陪着你。”
*
五月底,杨慎王研夫妇再次来到祥安庄。
他们月初住到初四方回去过端午,也是心满意足。
这次回来,王研便忍不住向杨恬抱怨:“太太原还说许我轻省几个月,这还没足一个月呢,便抓了我去理事。”
说是抱怨,但角眉梢还是带着些喜意的,能门接一二家事,对于新媳妇来说,也是受重视的表现。
王研亦不是那闺弱女,只懂风雪月不懂菜米油盐的书香千金,随母亲在乡间时,她是事事过问的,如今自然也有那一展手的心。
杨恬只抿嘴笑:“能者多劳嘛。”便得了王研一记拧脸。
掌家的新少到底不一样,王研此来带了更多的吃件来给亲小姑,还将先前所谓被传染了的半夏和山楂也带了回来,更有先前几个使的丫鬟婆。
以她的话说:“多些使唤人,也免得我家妹被沈家欺负了去。”
杨恬羞涩一笑,也不接话,倒是林妈妈等连忙笑着表忠心:“有婢们在,拼死也不会让姑娘受了欺负。”
一时半夏和山楂来了,一见着主姑娘,两人就再忍不住,扑过去磕了,又膝行上前,跪在榻边痛哭失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