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了对付贺家,其余便照杨廷和所说,不再有任何动作。沈瑛给沈瑞的那些信件虽没用了,但沈瑞和三老爷及沈理商量后,还是照名单每人备一份薄礼来,以沈瑛相托问候的名义送去,也算是维持住人际关系。
这件事他们当初就分析过了,也没得个所以然来。
家助力,未来更是艰难。
周太皇太后与张皇后一样有两个弟弟,也都封了爵位,一个是这庆云侯周寿,另一个是长宁伯周彧。
这周家,乃是先太皇太后周氏的娘家,历经三朝的老牌外戚。
但若是现在知了这件事,无疑也是贺东盛的一个大把柄,怕他也不敢再蹦跶。
沈瑾不知就里,来尚书府找了沈瑞,就此把尚书府也卷了去。还是三老爷面与贺东盛涉,使计得贺东盛许诺答应三老爷三件事。一桩是拿五万两银抵了当初骗去的孙氏织厂,余下两件三老爷表示还没想好,要“以后相求”。
这个消息三老爷也是知的,因此:“贺北盛城府比乃兄差得远了。”
送走了沈理、沈瑾,沈瑞才与三老爷说了几位阁老对王华的态度。
三老爷叹气:“周、张两家跋扈由来已久。且先帝也是谦和太过,养大了他们的心。原是张家一家来讨,周家瞧见好,便也来了,先帝怕是给了张家不好不给周家,此例一开,盐政只能步步败坏。先帝原还是要整顿盐政的……”
但对于四奔走的贺家,三老爷冷笑:“当初贺东盛应下我三件事,如今只办了一件,还了五万银,可还欠着两件呢。”
沈瑞皱眉:“天下盐引拢共多少!西北还在鏖战,还需盐引换粮,这群皇亲国戚不顾这些,朝廷诸公如何会不!”
沈理沉声:“将来的事又哪里说的准,谁知三年后朝局又是什么样,也不必先发这哀叹之语。”
“三叔是准备再去诈他一下?”沈瑞奇。可会不会适得其反。
对于李东,几人是没什么可说的,那是在上,够也够不着的人。
说的却是当初贺东盛要治死贺平盛,贺平盛使计祸东引,让贺东盛以为沈瑾知晓了内幕,不敢贸然动他。
沈瑾想了想:“如今贺平盛外放知县,一时也问不到他。当然,他也未必肯说。想当初我去探望贺平盛时,见贺北盛像是很护着他,想来,贺北盛许也是知了什么。” [page]
三老爷却:“究竟是什么事,能让贺东盛对一个前途大好的族弟下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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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理则:“贺南盛被提走没几日,贺北盛就服侍贺老太太上京了,现下住在贺东盛府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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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瑾喏喏称是。
沈瑞:“三叔准备让他答应什么?只怕是他翻脸不认了。”
三老爷:“你也多加小心,贺东盛是个心黑手狠的主儿。”顿了顿,他脸上也几分狠意,冷冷:“就算是没问来,也要吓贺东盛一吓,让他知知,沈家也不是随他们兄弟算计的!”
三老爷:“先帝仁慈,弘治十六、十七年先后许了几家勋贵奏讨盐引。不想勋戚尝了甜,变本加厉,这还是先帝驾崩前,庆云侯周寿、寿宁侯张鹤龄奏讨的盐引有十七万之,才引得朝廷上下弹劾。九月初尚书韩文言此辈名为买补残盐,实侵夺正课,上书请罢黜给去的盐引。皇上只说先帝许之,还没有下话。这阵也是弹章不断。”
三老爷也只有叹气。
在杨廷和面前不好多问张家的事,沈瑞便问三老爷这盐引究竟是怎么回事,他先前太注意过朝中这事,不过历朝历代盐引都是暴利,没有门路别想到,原也是官贵戚发财的法门。
沈瑞不免又提到盐引的事,因三老爷同他分析了沈珞的死因,疑心与张延龄有关系,沈瑞也就格外关注张家。
沈理昨日归来就去拜访过他岳父谢迁了,谢阁老也只安抚他两句让他不要过分担心,却也不曾说过要力保沈家无虞的话。阁老们都有自己的思量,沈理又能说什么。
沈瑾立刻自告奋勇:“我去探探话,当初贺平盛与我也说了些似是而非的话,若贺北盛真知,我一提,他怕就会了脚。”
沈瑾也知自己这仕途之路怕要坎坷了,因叹:“如今,我也只想着先在翰林院呆上几年,待寻了机会想法外放去,还能自在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