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个侄儿,我们这房屋无一间,地无一垄的,可怎么过活……”
沈源冷笑:“两个表哥都四十的人,大小侄也都成丁,还不能立事?市井人家多是孤儿寡母的,人家怎么活的?到了张家一家男丁反倒活不了了?不过是懒馋,正事不。你们只当沈家是块,能养你们一辈?!发什么癔症?”
张老舅爷也忍不住老脸一红,张家大爷还腆着脸笑:“这不是我们没有表弟这样的本事……”
沈源再不听他们啰嗦,“沈家没欠你们的,我沈源更没欠你们的,这些年你们从我沈源家产里挖走多少,你们自己知!如今你们还敢欺上门来,将我娘气到中风,好个舅舅!我告诉你们,我娘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,我与你们张家没完!”
张家父三人一两银没拿到,哪里甘心,还待纠缠。
沈瑾正:“舅太爷,两家是亲戚,我便劝一句,我若是你们,就趁早走得远远的。这通倭是诛九族的罪。闫宝文通倭,闫家已经阖家抄家灭门,张四是闫宝文的外室,您说,会不会牵连到张家?”
张家三人一听,如五雷轰,登时慌了神,勉:“不至于吧……”
沈瑾:“那不若舅太爷并两位表叔去衙门打听打听?”
张老舅爷这下是泪真下来了,直向沈源沈瑾:“外甥,外甥!我的举人老爷,你们可不能不舅舅!我的状元老爷,你可不能不舅太爷啊……”
沈源被儿一提示,脑立刻好使起来,冷着脸:“舅舅,我只是个举人。瑾哥儿就算授官也是个从六品,哪里敢锦衣卫的事儿?舅舅还是早打算吧。”
张老舅爷更是无措,张家两兄弟也是满脸颓废,民间都觉得锦衣卫那就是通了天的大人,确实沈家一个举人一个状元是不了锦衣卫的。
沈瑾:“如今钦差、锦衣卫的大人们还在松江未走,舅太爷去街面上一打听便知,依我看,许是还没审结案。舅太爷还是赶收拾了东西去避上几年,等这件事彻底过去了再说。莫拖延,等审到张四,怕是想走都走不了了。”
张老舅爷无法,和两个儿低声商量了几句,又腆着脸问沈源要些路费盘缠。
沈源更加不耐烦,他在张家上搭的东西太多了,可是半儿好没得到,还险些因张四惹了一,便没好气:“舅舅是不是将我娘的汤药费结了?”
张老舅爷也无话可说了,最终带着两个儿灰溜溜走了。
沈源起不来,沈瑾负责送客,任凭张老舅爷三人灿莲说尽好话,沈瑾也只是一脸严肃以对,不时提醒一下“衙门开审说快也快”云云,直说得三人心惊,再不敢啰嗦。
待送走张家人,沈瑾立时叫来心腹小厮,让他去盯住张家人,直到张家人卷铺盖离开松江再来报信。
回了内宅,沈瑾让人抬了沈源去看张老安人,好让老安人放心。
张老安人涎,呜呜说不清话,唯一能动一动的胳膊直直指向儿。
沈源心下也不好受,不由更恨张家人。他忙让人抬他过去,一把抓住老安人的手,安:“娘,儿没事,不过罚我三五日便来了,就像小时候我背不好书娘罚我跪祠堂一样,没事儿的娘。娘你也没事儿,你这是着急的,大夫说了,只要静养就一天天好起来了。我来,娘也好了……”
小贺氏在一旁不由圈一红,忙用帕捂住角。
沈瑾也十分难过,见沈源还在安抚老安人,便向小贺氏打了个手势,请她来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