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珂之自始至终都没有看王旻之一眼,没有讲一句话,脸色苍白的吓人。
苏浅回神的时候,已经轮到自己上前献花了。
她看着墓碑上的已经泛黄的黑白照片,眼眶酸酸的,但是她强自忍住没有掉下泪。
苏浅原本以为自己不会哭的,对于一个从未谋面的人,只是从母亲口中听到过只言片语,从报纸上读到过一星半点,可是毕竟是血缘的纽带不可割裂么?苏浅退回去的时候,看到了王珂之眼角没有来得及擦干的泪水。
是的,亲人,终究是亲人。
父亲,终究是父亲吧。
慕芷兰没有来,这一次的周年礼,全权由大舅舅王舜之代之。
所以,苏浅没有看到那个一向很是坚韧的外婆。
当年的那件事情,虽然她也只是知道只言片语,但是足够苏浅推断出来大概的轮廓了。
也许,说都没有错,错的只是生在那个时代,生在大家族中的无奈。
中午的宴席苏浅没有参加,留下苏岚陪着王珂之,然后飞快的拦住一辆计程车,猫神坐上,“师傅,城西,快一点。”
城西的古院中,如同天籁般清透的声音似乎是穿过了时光隧道,丝丝浸入了坍塌的墙壁,剥落的红漆中。
“万年,我回首,你挥手,错过的,不止是碧云天下的红毯。
千年,我盛开,你成熟,错过的,仅仅是下一个花期的等待。
百年,我化蝶,你成茧,错过的,是沿着海岸线蜿蜒下的双栖蝶。
十年,我重生,你轮回,错过的,再没有下一个路过。
断肠绝壁处,你的唇融化成冰雪连天。
燃烧了红毯,隐没了沙荒,火红的荆棘鸟带来黑色的羽毛。
盛开过后,你的胸膛淌成草原沼泽。
那一年的花期,透过了风沙,遥遥的只需要三年。
双栖蝶的吻,落在我的侧脸,宛似飘忽而落的樱瓣。
破茧成蝶的那一瞬,你生,我死,空寂了空门。
江南翠色中的百日红,是为你绽开的点点梅花。
我不是归人,只是过客。
忘川下幽冷的挚爱赎不回彼此的冤孽,错过了太多,再赎不回的罪。
嫣红的盖头,黑色的冷雨,灰白的影像。
忘川水殇殇,无不尽的缘。
你的坟前,多了一朵殷红的罂粟。
我的身边,多了一把美人图的油纸伞……”
苏浅听着独独属于张怡卿性感而忧郁的嗓音,低吟着这样一曲《忘川》,看着那种带有时代错落感的黑白画卷一帧一帧的展开在面前,闻着湿霉气息的古老院落墙角的青苔,抬眼,就看见湛蓝的天。
任是苏浅,也再也笑不出来。
可是,有人能够笑得出来。
“怎么样,浅浅?”张怡卿身穿着国色天香牡丹刺绣的旗袍,描画过的远山眉幽黛沉远,嫣然的红唇弯成一个魅惑的弧度,话语中是说不尽的笑意。
张怡卿接过经纪人递过去的大衣外套,随手披上。
可是苏浅,注意到的却是张怡卿眼角盈盈玉露,分明不是点染上的晶晶夜光粉。
“怡卿姐,很好,不能再好了。”苏浅仰头看着穿着黑色高跟鞋的张怡卿,“只是姐,你笑的很难看,你知道吗?”
“这是泪水。”苏浅伸出手,用手指轻蘸张怡卿眼角的泪滴,“你看,姐。”
张怡卿嘴角的笑意凝注,目光猛然没有了焦距。
“那不是泪水,是雨露的尸体。”
一声极为优雅的声音从苏浅的身后传过来,苏浅讶异的转身,来者,是一个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的少年,挺直的鼻梁,亮若星辰的双眸,干净的白色羊绒衫配上咖啡色的休闲裤,好像是神话故事中纤尘不染的谪仙。
张玦恰好已经将适才的录像略略看了一遍,稍稍剪辑了几个十分漂亮的片段。“怡卿,wonderful!”复又介绍那个拥有明朗气质的少年,“这是天才少年莫离,是歌坛天后kate的御用作词作曲家
本章尚未读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---->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