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,那一个夏天,他告诉过自己,种瓜得瓜,种豆得豆,你种下的什么因,就会收获什么样的果。
想要得到他人的尊重,首先要尊重他人,其次要尊重自己。
在苏浅的旁边四五个位子上,坐着显得很是睿智的老者,老花镜架在鼻梁上,头发已经灰白相间,洗的有一些发旧的深蓝色外套熨的笔挺,很是干净。
他微低下头,用余光扫了一眼这边一直很是认真听,且是很认真的做笔记的苏浅,眼睛中闪出审视的光芒,却没有作声。
、第四十五章
农历十月初九;就像是迟到的春天;终于到来了。
就像是二十年前的今天;天际一颗流星陨落,了无声息。
王珂之和苏浅都是穿着纯黑的大衣;镶边的银线看起来十分精致;胸前别着一支白色的绒花。
苏岚身穿着墨蓝色的大衣,这些天他的脸色十分差,苏浅很是讶异苏岚看到苏浅穿着这样老气的衣服竟然没有嘲笑自己。
“阿岚,需要咨询心理医生么,这里就有一个现成的……”
苏岚斜眼瞄了苏浅一眼,然后走开,始终一句话没有说。
苏浅撇了撇嘴,也不知道当初是谁非要那么一个精明的准老婆;苏岚你活该受罪。
王措的墓地没有在祖坟中,而是在c市另辟了一块地,新建的墓地。
空旷的场地中,孤零零的只有一个墓碑。
以及周围摆满的鲜花。
苏浅似乎知道外公王措不愿意进祖坟的原因,作为一个血性男儿,外公着实是有担当的人。
王舜之王珂之王旻之王北之首先献花,叩拜。
王旻之看向王珂之的眼神中充满了鄙夷,那样的表情,恨不得吃其肉,喝其血的痛恨,恨到了骨子里。
王珂之自始至终都没有看王旻之一眼,没有讲一句话,脸色苍白的吓人。
苏浅回神的时候,已经轮到自己上前献花了。
她看着墓碑上的已经泛黄的黑白照片,眼眶酸酸的,但是她强自忍住没有掉下泪。
苏浅原本以为自己不会哭的,对于一个从未谋面的人,只是从母亲口中听到过只言片语,从报纸上读到过一星半点,可是毕竟是血缘的纽带不可割裂么?苏浅退回去的时候,看到了王珂之眼角没有来得及擦干的泪水。
是的,亲人,终究是亲人。
父亲,终究是父亲吧。
慕芷兰没有来,这一次的周年礼,全权由大舅舅王舜之代之。
所以,苏浅没有看到那个一向很是坚韧的外婆。
当年的那件事情,虽然她也只是知道只言片语,但是足够苏浅推断出来大概的轮廓了。
也许,说都没有错,错的只是生在那个时代,生在大家族中的无奈。
中午的宴席苏浅没有参加,留下苏岚陪着王珂之,然后飞快的拦住一辆计程车,猫神坐上,“师傅,城西,快一点。”
城西的古院中,如同天籁般清透的声音似乎是穿过了时光隧道,丝丝浸入了坍塌的墙壁,剥落的红漆中。
“万年,我回首,你挥手,错过的,不止是碧云天下的红毯。
千年,我盛开,你成熟,错过的,仅仅是下一个花期的等待。
百年,我化蝶,你成茧,错过的,是沿着海岸线蜿蜒下的双栖蝶。
十年,我重生,你轮回,错过的,再没有下一个路过。
断肠绝壁处,你的唇融化成冰雪连天。
燃烧了红毯,隐没了沙荒,火红的荆棘鸟带来黑色的羽毛。
盛开过后,你的胸膛淌成草原沼泽。
那一年的花期,透过了风沙,遥遥的只需要三年。
双栖蝶的吻,落在我的侧脸,宛似飘忽而落的樱瓣。
破茧成蝶的那一瞬,你生,我死,空寂了空门。
江南翠色中的百日红,是为你绽开的点点梅花。
我不是归人,只是过客。
忘川下幽冷的挚爱赎不回彼此的冤孽,错过了太多,再赎不回的罪。
嫣红的盖头,黑色的冷雨,灰白的影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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