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,紫芝并未在此久留,次日一早便独自乘快离开桃坞,日夜兼程,一路飞驰向长安赶去。这段时日并未听说京中诸王有什么太大的变故,她心中稍安,然而回到长安才知,山中只一日,世上已千年。盛王府依旧是原来的盛王府,只是里面多了数百名陌生的禁军侍卫,严禁任何人,自然也包括她这个已经“丧生”于大火中的王妃。紫芝悄悄向人打听了一下,据说是盛王思念“亡妻”伤心过度,生了病卧床不起,皇帝特地派了太医和侍卫前来照看守护,生怕这位弟弟有什么闪失。
照看?守护?这架势分明就是禁
紫芝心中冷笑,先潜伏在王府附近查看了一下情况,待夜时躲开游弋的侍卫翻墙而,见盛王寝居的灯还亮着,便想悄悄过去看他。偌大的王府安静得有些异样,似乎府中的仆婢下人都已被遣散。院中有侍卫举着火把,宦官李辅国趾气扬地一脚踹开盛王卧房的门,恻恻地笑:“盛王殿下,陛下派老给您传旨来了。”
李琦尚未就寝,闻声负手缓缓踱房门,青衫磊落,气度雍容,眉目疏朗,炯炯有神。
紫芝屏息藏在屋后一棵繁茂的大树上,见他潇洒依旧,心下终于安定几分。
“老今日来,就是要告知殿下的罪名,请殿下一定要听好了。”李辅国肃了肃神,见盛王并未依礼跪下听旨,倒也不甚在意,只是用鼻冷冷哼了一声,继续说,“拥兵江淮,坐视永王谋反而不主动镇压,其罪之一;结党朝臣,唆使上皇复辟,其罪之二;骄奢逸,国难当仍不知俭省,其罪之三;藐视君上,罔顾君臣之礼,其罪之四。陛下顾及皇家面,不忍将这些罪名公之于众,盛王殿下,你可知罪?”
李琦并无辩解之意,只是淡淡:“很好,多谢陛下能让我死个明白。”
“陛下仁慈,可不想担上屠戮兄弟的罪名。”李辅国摇摇,一张丑陋的老脸上意味长的笑容,“陛下顾念兄弟情分,并没有褫夺王爵,只吩咐重杖一百以示惩诫,是死是活就看殿下的命数了。”
李琦面上毫无惧,浅笑反问:“或者可以说,现在我的命就在你手里是吗?”
李辅国笑得一脸诈,:“殿下真是个聪明人。该怎么才能保住您的小命,就不用老多说了吧?”
“笑话。”李琦嗤的一声笑了,语气轻蔑,“让我向一个阉卑躬屈膝地乞命,怎么可能?”
尽命已在对方手中,可他依旧谈笑自若,不卑不亢,举手投足间便有华之气龙fèng之姿,那份潇洒气度不禁令人折服。李辅国虽权倾朝野,但此时站在他面前却觉得自己无端矮了半截,说话都提不起底气来,心下颇为懊恼,不禁咬了咬牙,厉内荏地对侍卫们大声喝:“来人哪,用刑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