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场虽然险恶,却如何比得过权与人心?
他微笑着,莫测的眸里隐约透着淡淡的悲伤。
王府中的仆婢下人都知,盛王与这位裴王妃情极好,朝夕相伴,形影不离,多年来府中竟连一位姬妾也无。然而这日傍晚,夫妻二人却不知为何在书房中大吵了一架,互不相让,听声音似乎还动了手。夜里,盛王破天荒地召了一位年轻的婢侍寝,王妃在朗风轩独守空房,一个人喝得酩酊大醉,嫉恨羞恼之下竟打翻了灯油,任大火在屋中蔓延。侍女们早就被她打发回去休息了,听闻消息赶来救火时,王妃和小公住的两间上房早已烧成一片灰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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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挂念夫
“好了,脸都快哭了,这么大了怎么还像个小孩似的?”李琦一挽袍袖,笑着把手伸到她面前,“那我就勉为其难,借你泪吧。”
紫芝带着玉郎和茉儿策赶到营州城外时,又是一个薰风拂面的初夏。
紫芝噎着,抓起他的手去拭自己怎么也止不住的泪。他的怀抱永远那么温,她抱着他,仿佛一松手就会失去自己最心的人。并非未经历过生死离别,可她从未像此刻这样恐惧过,就算在战场上真刀真枪地厮杀时也没有。
芝才缓缓转过来,脸上挂着几滴亮晶晶的泪珠,哽咽着了鼻,忽然像个孩般扑到他怀中哭泣起来,“二十一郎,我只是舍不得你……你再多抱我一会儿好吗?”
李琦静静凝视着她,刹那间多少柔情意涌上心。或许这是他今生能给她的最后一个拥抱了,尽嘴上说得轻松,可他也不知自己究竟能不能逃过这次劫难。沉默半晌,他终于不得不打破这离别前最后一刻的温情,低在她耳畔轻语:“紫芝,一会儿咱们还得一起演场戏,以便掩人耳目……”
这样凶猛的大火,置其中哪里还有活下来的可能?
紫芝抹了抹额上的汗,回冲他一笑:“好孩,再持一下,上就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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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琦亦觉心中酸楚,却仍是微笑着故意逗她,回自己的手抗议:“喂,你这也太过分了吧?我的手是给你泪用的吗?”
次日一早,盛王便遣人上报宗正寺,王妃裴氏及其武陵郡公李偿死于火灾,尸骨无存。
“演戏?”紫芝惊讶地抬看他。
让孩小小年纪就这样随着自己千里跋涉颠沛离,她心中很是负疚,可是没办法,唯有这样他们才能生存。前方的山谷已经遥遥可见,谷散放着十几块大的石,看似杂无章,实际上却是一神奇的阵法,谷容易谷难。紫芝曾在这里住过一段时日,自然知晓其中奥秘,带着两个孩在石阵中走迷般地绕了几圈,终于顺利了桃坞。裴家已在这里置办了房屋和田产,紫芝把玉郎和茉儿给父母照顾,然后便去云浦山庄看望灵曦。听说太上皇李隆基被皇帝禁在西内,晚景凄凉,灵曦忧心不已,只恨自己不能回到长安陪父亲排解寂寞。
李琦把她搂在怀中,轻抚她的秀发柔声安:“乖,不哭了啊……”
紫芝毫不客气地抓住他的手,脸上泪痕犹在,角却一丝甜的笑。
玉郎骑着一匹健硕的小驹,在艳下有气无力地央求:“阿娘,我好累啊,咱们可不可以先休息一会儿?”
“我就要用,难你还敢反抗不成?”又是这样凶的语气,紫芝说完了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