宝珠却将心一横,跪在地上重重一叩:“殿下,婢认罪。婢一人事一人当,还请殿下不要迁怒于吴娘。”
吴清越登时脸一变,自镇定:“宝珠,你先退下。”
见她迟迟不走,吴清越急得脸都白了,忙又低斥一声:“宝珠,我让你退下!”
吴清越依言落座,只见面前的男笑容随和,全无平日里的威严冷肃之态,心中便也放松了几分。
李琦伸手一指自己对面的位置,微笑:“请坐。”
宝珠闻言惊得面如土,连连叩哀求:“殿下,吴娘纵有过错,却也罪不至死啊!婢甘愿承担一切罪责,求殿下放吴娘一条生路吧……吴娘日后定会避居世外,再也不会参与到这些纷争中来,不会让殿下烦心的……”
“吴娘,不要!”宝珠膝行上前一把抢过酒杯,仰一饮而尽,“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为此付代价的话,就让婢来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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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悲的是,她从来都不是他心的女。
李琦留心观察着她的反应,须臾,边忽然一抹莫测的笑意,指着桌上的菜肴向吴清越介绍:“这一碗是参芪乌汤,这一碗是雁羹,旁边的两个碟里分别是薏苡仁和红药粉。吴娘若是喜,不妨把薏苡仁放到雁羹中,再把红药粉加到乌汤里,估计味会更加鲜可呢。宝珠,你说是不是?”
吴清越自知无从辩白,只是幽幽一笑:“殿下不是不想要杜氏的孩么?我还以为,自己这么是顺了殿下的心意呢。”
而去。
“是么?那当初谋害杜氏腹中胎儿一事呢?”李琦抓了一把薏苡仁放雁羹中,亲手为吴清越舀了一小碗,目光灼灼,“与谋害紫芝时手法如一辙,然后又嫁祸给与你好的许倩。吴清越,你敢说这些事不是你的?鹬相争,渔翁得利,你这如意算盘打得还真不错,竟一直把我蒙在鼓里。”
吴清越一震,脱:“不,你没有权力杀我!”
一看到那碟红药粉,宝珠心里亦是咯噔一沉,心知去年收买白芷给裴孺人下药的事败了,双都不自觉地打起了哆嗦。原来盛王殿下都已经知了,他什么都知了……然而直到此时,吴娘却仍是竭力她离开,试图在最后关保全她的命。能跟随这样有情有义的主人,她何其幸运!
李琦正起离开,见此情形,只是一指那酒壶漠然:“你们不用抢。酒,我这里有的是。”
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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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脸上犹带笑容,然而一双眸却冰冷彻骨,让人不敢直视。她的目光也不自觉地落在他修长优的手指上——那样好看的一双手,可以温柔地将心的女揽怀中,也可以翻手为云,覆手为雨。
李琦不动声地看了吴清越一,笑容依旧和煦:“果然是你。原本我还不太确定,现在你的丫都已经招了,想必你也逃不了系。”
“杀你?”李琦轻笑一声,抬起手,目光投向自己修长而洁净的五指,“我可不想脏了自己的手。你还是自行了断吧,至少我能让你的后事办得面一些,而且不会牵连到你的家人。你最好快一些,否则,说不定我会改变主意的。”
盛王的寝居内,偌大的厅堂中只有一人端坐于几案前,案上摆着一壶酒、几菜,菜肴都用盖盖得严严实实的,却不知里面都是些什么。吴清越暗自定了定心神,以最优的姿态走过去盈盈下拜,婉声:“劳殿下久等了。”
不,她绝不能撇下吴娘自己临阵逃脱。
吴清越面惨白如纸,颓然看向伏地叩的宝珠,几近绝望地叹了气。
宝珠这才知自己巧成拙,忙急急解释:“殿下明鉴,谋害裴娘腹中胎儿一事是婢一人所为,与吴娘无关……”
吴清越默然不语,只觉得一瞬间冷汗就已浸透了贴的衣衫。
这些不都是药膳么?无缘无故地,殿下唤吴娘过来吃这些什么?难不成是想让她调养早日怀上嗣,还是……
昔日曲意逢迎,今朝扬眉吐气。
...
“婢名叫宝珠。”不想竟意外得到盛王关注,宝珠心中霎时涌起一阵喜悦,见房中并无其他侍女,便殷勤地上前为二人布菜,“能侍候殿下用膳,是婢的荣幸。”
李琦看了看跟在她后的小丫鬟,仿佛随问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宝珠逐一打开盖,却见那碗碟中盛着的菜肴颇为古怪。
“你很聪明。”李琦赞许地颔一笑,“那么,接下来要怎么,就不必我明说了吧?”
“想走?晚了。”李琦拿起酒壶斟满一杯鸩酒,递到吴清越面前,“当初我不是没给过你机会。吴娘,请吧。”
吴清越接过酒杯,双手颤抖得几乎要把那夺命的鸩酒全都泼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