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咬牙切齿,不知不觉,手上的牡丹被她得粉碎,紫红的满了指。
兴庆沉香亭内已灯火通明,沉香亭是用名贵的沉香木建成,故而得名,虽是叫亭,但面积却大,俨如一座偏殿,此刻梨园弟正横笛抚琴,只闻丝竹声声、钟磬悦耳,在芳香四溢的亭内,一队舞伎正翩翩起舞,在一幕纱帘后,放置着几张罗汉床,床上的小几皆有摆酒菜,李隆基坐在正中间的罗汉床上,一手托着腮,无聊地望着歌舞表演,但目光却时不时地向两丈外的杨瞟去。
“是!”李年转自去忙碌,力士悄悄走到纱帘前,隔着帘对李隆基:“陛下,李翰林已经来了,此刻正在外面候旨。”
李年脚下似安了,偏又被他扯住走不掉,心中急得仿佛要燃爆一般,便敷衍:“皇上与娘娘在赏牡丹,此时恐怕不能打扰。”
“适才在太白楼见到他,你问他李乐府!李乐府!”李年早已跑得不见了踪影。
且说太白楼晴日轩内,喧闹已经变成沉寂,桌上酒坛横陈,桌下诗人醉卧,几个人都喝得烂醉如泥,横七竖八倒在席上鼾声大作,只有一个伙计无聊地坐在门,抛着手上的一叠铜钱,他是掌柜特地命来守门,防止诗人们的清梦被外人扰。
为首的李年不等掌柜回答,便将前之人翻开,不禁哑然笑:“想不到杜也在。”
李隆基神一振,笑:“那就宣他来吧!”/p
“李清,总有一天,我一定会得到你!”
力士眉一皱,“怎么会这样?也罢!皇上已经过几次,你小心将他扶上来,再给他拿张罗汉床,离纱帘尽量远一些,莫让他的酒气熏着娘娘了。”
这是掌柜的声音,那伙计诧异站起来,‘哗!’地一声,门被拉开了,掌柜领着十几个穿一衣服的公人走房间。
他这句话恰巧被走了几步的李年听见,他宛如捞到一救命稻草,转便拉住张垍问:“驸爷可见过李白?”
李年大喜,上前扶住李白的肩膀便猛摇,“太白兄!李翰林!”摇了半天,李白只嘟囔一句,“五、千金裘,呼尔将唤酒!”又歪呼呼睡去。
此刻,杨最渴望的是地位和财富,她的占有极,为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,她会不择一切手段,她一生中最擅长的手段便是勾引男人,只要她愿意,没有那个男人能逃得过她的石榴裙,现在,她很清楚的知,旁边有一双至无上的睛正象贼一样地偷看她,杨相信自己的魅力,她上有一李隆基从未尝试过的滋味,而对付他最好的办法,是让他闻得着腥、却不能轻易到,直到让他将自己所要的东西都统统掏来再说。
张垍气得狠狠一跺脚,骂:“该死的李白,今回算便宜你了!”
杨贵妃则半倚在李隆基的上,柔若无骨的手上端着一只碧绿的玛瑙盏,里面盛着半盏清亮澄红的安西酒,她姿态慵懒、弱无力,使人怜不自禁。
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,“就是这里,李太白还在!”
“李太白在哪里?”
地,借着灯光李年认来人是驸张垍,赶将他扶起,连声歉。
不用说,这张垍正是为告李白而来,他正为不了而发愁,见是李年,赶将他拉到一边,低声问:“请问李乐府,皇上可在?” [page]
“李翰林在这里!”旁边人发现了烂醉如泥的李白。
“禀报阿翁,李翰林找到了,只是他喝多了,尚没有完全清醒。”
张垍是要告李白等人结党妄议朝政,但他没有证据,只能指望皇上派人当场抓获他们,现在皇上见不到,再迟一会儿恐怕时机也过了。
这时,李年沿着木墙匆匆走亭内,力士一便看见了他,便迎上去问:“那李白找到了吗?”
李年微一沉,便果断:“把门板拆下来,将他抬走,路上再叫醒他!”
杨则影单形孤地坐在另一张胡凳上,她的前放有一只白玉碗,碗里是一潭清,她正将一片片艳的牡丹扯下、扔到清里,中喃喃念:“让那冤家门被车撞死、失足淹死、喝呛死、吃饭噎死、在床上累死似乎一片便代表一死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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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心中一阵得意,连大唐天都对她求而不得,天下有哪个女人能得到?可这份得意瞬间却被一愤怒所取代,还有一个男人却不稀罕她,他已经两次拒绝了她,偏偏这个男人又是让她真正动了情之人。
“师傅,只剩不到半个时辰了,这可怎么办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