‘沧海一粟’,第五琦不由动容,是啊!人之一生,立于天地沧海之间,是何其渺小,自己对新盐法的推行顾虑重重,确实是过于胆小了,他只觉中豁然开朗,豪气萌升,急忙后退两步,向李清长而躬,“多谢李侍郎之言,禹圭茅顿开,甘愿为犬,为新盐法效力。”
正是细雨纷飞,江南烟雨朦胧之时。
第五琦苦笑一声,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,年轻一的,或许与李侍郎一样有锐气,可象我这般中年之人,必然会思前想后,判断下形势,多少会有些顾虑。”
州(今河南三门峡)的天宝河上船,走漕运前往扬州,行了近半个月,这一日,便渐渐到了扬州地界。
李清一把挽住他,讶然笑:“你为我的副手,难现在才决定推行新盐法么?”
第五琦摇了摇,望着在岸上垂柳间穿行的几,慨:“前几年我为韦尚书的从事,在陕州疏通漕运,多次往返于扬州和洛,那时雄心万丈,如一支犀利的箭,不知回,可现在一夜之间韦尚书已倒于党争,可江南秀丽依旧,让我不由生‘魂兮归来哀江南’之叹。”
他见第五琦依旧半懂不懂,便上前拍拍他肩膀笑:“你就等着看好了。”
“立威!”
“但是什么,说下去!”李清命。
盐、茶、酒、铁,这几样东西都有暴利,京中哪个王不染指,其实我们这些老吏心里都清楚,李侍郎去扬州名义上是推行盐法,实际上就是和庆王、永王较量,只要控制了盐源,他们在京中再有天大的本事,也无可奈何了,他们自然也明白这一,所以此去扬州,必然有一场恶战,但是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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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清换了一月白袍,低从舱内来,见度支员外郎第五琦立在风中,衣摆飘扬,正凝视着两岸风光,中喃喃诵。
第五琦果断地:“只有立威,才能激发士气,将大伙儿的心凝聚起来。”
李清沉片刻,“那禹圭兄认为我第一步该什么?”
李清走到他后笑:“禹圭兄,看你一路留连山,莫非也是第一次来扬州?”
说到此,第五琦有些迟疑了,光中为难之。
李清缓缓走到他边,指着几个争相爬上背的牧童,:“禹圭兄若想逍遥自在、不争世事,只学那几个牧童便是,自古庸人无困惑,所思所想不过是腹之、声之娱罢了,大丈夫既然踏上仕途,就要一展中抱负,为国家兴盛、为天下黎民一番事业,若患得患失,不敢作为,岂不是辜负了这数十年韶华,禹圭兄且抛去屈大夫的‘魂兮归来哀江南’,记住另一句话:‘寄蜉蝣于天地,渺沧海之一粟’。”
李清的中闪过一会心的笑意,他起在船边走了几步,忽然回笑:“其实我的打算也是立威,但却比你想得更一层,兵法云,‘示弱以诱敌’,我这次来,早已惊得飞狗,对方岂会没有准备?该藏的藏、该躲的躲,是不会让我有机可趁的,只有反其行之,走一愚招示弱,打他们的署,才能在中发现端倪。”
扬州以下共领七县,七万七千,常籍人四十六万人,中国自古以来的统计都只算常住人,比如毗邻香港的某某市
李清命人拿了两把椅,与第五琦坐下,方才问:“那你说说,现在是什么形势?”
“这就是我们顾虑所在。”第五琦叹了一气,“皇上既然命李侍郎去扬州,却不给尚方天剑,说明皇上还是有保留的。”
第五琦看看两边无人,这才低声:“前几年韦尚书主漕运之时,曾查获一支私盐船队,所运私盐达万石,本来要大兴牢狱,后来才知这是庆王的私盐,韦尚书为此密告皇上,最后中来人送来一份密旨,韦尚书便将这支船队放了,由此可见,今上是纵容诸所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