杀敌近万人,俘获三千二百余人,缴获无数战、甲械,臣特借此述职之机,向皇上献俘。”
皇甫惟明为军政节度使,其述职内容更重于军事,尤其一月前发生了唐蕃之战,更是他述职的重,他已经说了近半个时辰,将这次陇右之战的详细经过述说一遍,当然,击退吐蕃军,吐蕃人来求和的功劳是他的,而李清的豆卢军未经他同意便擅自行动,这就忽略不说了,就算李清占领了石堡城,那也是他浴血而战,调走敌军的结果,李清不过是捡了个现成的便宜,所以,李清请他替豆卢军求赏,他也只是敷衍而已,实际上却是不可能,若功劳都归豆卢军,那他算什么,褚直廉战死,死伤近二万人,他又如何来掩饰。
李隆基面笑,他始终一言不发,静静听皇甫惟明的陈述,待他说完后,这才转对一同听取述职的左相陈希烈:“陈相国,你分兵,此次陇右之战,你有何建议?”
陈希烈虽是分兵,但他事事向李林甫请示,全然没有自己的主见,时间久了,他也养成习惯,少问少看、多装糊涂,所以对这次陇右之战,他也直接让兵向李林甫汇报,自己却知而不详,只听说李清斩杀了吐蕃赞普,攻下了石堡城,官方的文书、战报也是一片歌风颂德,其中的细节以及不宜台面上说的事情,他更是一雾,而这次述职他也是旁听,若有什么事自然有李林甫面,他不用参和。
但李隆基却偏偏问他,而不问他旁的李林甫,陈希烈心中忐忑,不敢妄言,他先察颜观一番,见皇上龙颜甚悦,而李林甫又捋须微笑,便心中有了底,便微微欠答:“陛下,微臣以为,兵者,无外乎赏罚分明,有战功者应重赏,而犯事则要重罚、甚至斩首;陇右将士大败吐蕃有功,应予重重嘉奖才是。”
停了一下,他见两人的笑容依旧,便又缓缓:“但沙州都督李清却擅自杀死吐蕃赞普,其影响极为恶劣,现吐蕃使臣已来长安问罪,这等胆大妄为之举确实应重重罚,臣以为李清不胜任为沙州都督,应罢免他!”
这句话虽然是老调重谈,但此时说,却有定之意,房间里一片安静,半晌,李隆基方问李林甫:“李相国的意思如何?”
李林甫沉一下,方:“李清虽然擅自杀死吐蕃赞普,但其夺取石堡城有功,可功过相抵,不予追究,但豆卢军将士却千里奔袭有功,应和陇右将士一并赏之。”
“陛下,臣认为不妥!”说话的是皇甫惟明,只见他沉声:“作为河西节度下一军,豆卢军应服从全局指挥,统一调才是,但他们这次行动却是私自兵,并无事先通告于我,更擅自杀死吐蕃赞普,导致吐蕃军衔恨击,使我前军伤亡惨重,而且他们窥视一旁却不来相救,他们夺取石堡城也是站在我陇右无数将士的尸骨之上,若此等行为也要表彰,势必会助长其他诸军也不服指挥,个个擅自而为,皇上,臣赞成陈相国之言,应予严惩,不过,他现在代理陇右军务,可待臣回去后再行置。”
理,李清是太党人,皇甫惟明应大力推荐才是,但现在似乎倒了个,他极力贬斥李清,反倒是李林甫替李清说话,似乎有稽,但这就是人,皇甫惟明必须推卸掉诸直廉战死的责任,他不容太党中有威胁自己地位的人现,他与王忠嗣恶也是于这个原因,至于太的大计,他心中有数,明天就是新年了,就算李隆基真要罢免李清,也是半个月之后的事,那时大事已济。
而李林甫却反其行之,借力打力,这样一来,太党内必然会发生分歧,太一倒,太党也就分崩离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