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我什么人,能让我如此掏心窝,将谋反的话都坦然相告。陛下,无论于情于理都解释不通此事,那杜有邻为何还要如此说呢?只有一个可能,是有人想诬陷为臣,而毒刑相杜有邻,屈打成招作的伪证!”
说到此,李清睛视着王珙,冷冷:“既然王御史说是杜有邻所言,那好,能否请杜大夫到朝堂上来当面对质,我是几时给他说过这话?他既然听到,为何不向韦大人报告,不向陛下报告,倒是陛下要封赏我时,这话便冒了来,这又是何居心?陛下,请准微臣所奏,提杜有邻上堂对质!”
“大胆!你一个六品小官,尚无上朝资格,便敢在元殿当着陛下和全朝官的面咆哮,成何统!”
说话的是陈希烈,他一见到李清,便想起了李林甫所言,自己在南诏受的苦都是此人的,心中的无名烈火便腾腾燃起,又见李清言语锋利,毫不留情,心中更是恶他到了极,便再也忍不住言怒斥于他。
李林甫此时却惊了一冷汗,从李隆基人意料地宣李清来对质,他便开始意识到事情有不妙,而此时,他更看李清的真实目的并不仅仅是为自己辩护,竟隐隐着为杜有邻翻案的企图,杜有邻此时已被打得遍鳞伤,若真上朝堂说是被供,再引柳绩诬告之事,那自己的一番心血岂不白白失,他刚要面打圆场,缓和气氛,不料陈希烈却冒失,又给火上浇了一瓢油,再面制止已经来不及,李林甫心中不禁大喊糟糕。
果然,李清斜看了看陈希烈,微微冷笑:“陈相国,你如此心虚害怕,竟然抢在皇上之前来制止于我,难是你供杜有邻来诬告我吗?”
陈希烈资格是老,虽列班左相,但论手腕和谋略却差李林甫太远,也正是这个原因,李林甫才选他来作自己的副手,无所为也无所错,空占个名额,此人最大的特是见风使舵,原本是张九龄手下,后投靠李林甫,杨国忠发迹后又投靠杨国忠,最后安禄山攻占长安后,他又投降安禄山,被封伪相,助纣为,最后遗臭千年。
他每日沉溺于女,力透支过多,又加上年老衰,脑自然有些糊涂,此时被李清一激,他顿时火冒三丈,竟没注意到李林甫给使的,更加厉声喝:“既然御史弹劾你,你总是有不当之,你却不知自省,反而想把责任推到别人上,你这等小人,亏我还推荐于你,真是我瞎了。”
李清立刻抓住了他的话,跪下对李隆基恳切:“陛下,连陈相国也认为臣有不轨之心,事关为臣的名誉,请陛下恩准臣的请求,提杜有邻来和为臣对质,若他真有证据证明臣说过此话,臣甘愿一死谢罪!”
话到这个程度,太李亨也明白了李清的意思,他心中大喜,立刻向韦使了个,韦会意,立刻上前一步对李隆基:“既然王御史言词凿凿,言杜有邻告李将军有谋反之意,臣为使南诏的主使,更是责不可推,臣有几件事也想和杜有邻当堂确认,也请皇上恩准。”
帝王之术的心便在于权力平衡,自古如此,今天亦然,不仅要考虑上层贵族官僚的利益,也要解决底层百姓的民生,要平衡不同党派、不同利益集团、不同阶层的利益之争,但有一是本,那就是绝不许一派坐大,李隆基对杜有邻案的态度便是这样,他从李清那里知此案是冤案,但却想利用此案来敲敲李亨,便给李林甫严办,但昨晚李林甫的结党密会,还有刚才李林甫一党对提李清之事的围追堵截,朝堂之上竟无一人敢帮韦说话,李隆基的心态此时开始有了些转变,难怪力士要帮太说话,两派的力量对比确实有些过于失衡了。
今天李林甫在杜有邻一案上的表现是有扩大的趋势,这却让李隆基心生了警惕,若真牵连过多,势必会引发太官员大规模投靠李林甫,这又是李隆基不想看到的结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