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是：

阿瑟还是不肯说他的自传小说到底写了什么，只是说，写了一半了，全完成后大概有20万字。他不像福楼拜那样删改严重，他仔细选择词汇，选择故事，选择人，只写必要的，不浪费时间和笔墨。

“我的地下沙龙的有一片辽阔的间距，房屋像植一样生长，雾锁重楼。污泥黑红，幻的城市，无尽的夜！

“当中国墨散发着怡人的芬芳，黑的香粉轻轻洒落我的夜晚。”

她低思索片刻，“《茶女》，《包法利夫人》，《傲慢与偏见》。”

“你必须先清楚自己的写作特，然后想想要写什么样的人、什么样的故事。”他其实不很理解维塔丽的困境。对他来说，他想写小说，很简单，那就开始写了。诗歌比小说复杂多了，小说可真算不上什么难题。

阿瑟闷笑，“他们是有儿过于愁苦。”

“晶莹的灰天空。一幅奇异的图画：一些桥，笔直、凸起，或斜横低回，蜿蜒错，形状在闪亮的河网中扭曲，而所有的桥都那么悠长、轻盈，以至于有圆房屋的河岸显得矮小、低沉。”

面笔记本上有绑带，解开绑带，里面夹着一堆大小和材质都不一样的纸片。看起来仍然是走哪儿写哪儿，手里抓着什么纸都能写字。她略的翻了翻，便将笔记本合起来，重新绑上绑带。

“还是简·奥斯汀吧。左拉雄心，想写一系列小说，讲述一个家族几十年的风云变幻，他和雨果、福楼拜、屠格涅夫都有一想要倾诉世间所有不平等的意愿，这叫‘现实主义’。我要是走他们的路，就得写苦大仇的作品，写小人，写世艰难，人生苦短，又太漫长。”

“我重新誊抄一份，带回鲁昂。”

“也是写自传或是半自传吗？”

这几个月写的诗。”

还有：

法国人倒不是很喜简·奥斯汀，大概那慢吞吞的英国乡村士绅阶级的生活场景不能引法国读者，再说法国本土小说作者也很多，法国人总有新的小说看。

“写你自己。”

“的池塘迷雾升腾。哪个巫婆会在苍白的落日上？哪树上的紫落叶将纷纷飘零？”

“你喜什么样的故事？”

反而问她，“你呢？你这段时间也该够了练习，你明白到创作的要了吗？”

苦涩之时，我想象着蓝宝石与金属球。我是沉默的主人。为什么在苍穹的一角，会现一扇灰白的窗？”

维塔丽在知识积累上不亚于他15岁的时候，甚至要更好，毕竟有个好导师，阅读面比他15岁的时候要宽广得多——当年他只能在书店里看书，很多书都没看过。

“可我的人生经验有限，并且，也没什么好写的。福楼拜先生说，要‘自我’的限制，界放得更宽一些。”

或许正符合了诗集的名字tions，这是一关于“彩”的诗集，其中多多少少也宣了他被人伤害的悲愤。

“……你最喜哪一本？”

还有：

低滴，四周惟有土地的厚重。或许是天渊、火井？或许是月亮与彗星，海洋和神话在此相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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仍然是一本看似杂无序的散文诗集，名为《彩图tions》。他的语言更简练而富有韵味，那属于少年的激激情还在，只是相对变得温和了一，不再过于尖锐；而且不知为什么，他使用了很多描述彩的词汇。

“明白了。”维塔丽想了一下，“你说的很有理，我不该限制自己。‘创作’不应该有限制，写我想写的。但问题是，我不知应该写什么。”

“我们得尽快解决你不知要写什么的问题。虽然在我看来，你才15岁——15岁半，完全不用着急。” [page]

“虽然实际上我也并不需要经历什么人间疾苦才能写很好的作品，奥斯汀就没有经历过什么人世艰难，可到现在人们都还在看她的小说，并且几十年都还不落伍。乔治·桑也很好，但乔治·桑的作品实际上没有奥斯汀的作品普及面广——奥斯汀并没有使用什么艰涩的词语，也没有戏剧化的故事，可不是英国人还是国人，都喜看她的小说。”

“对。”

维塔丽非常好奇，想尽办法想要提前看到底稿，问他需不需要誊抄，阿瑟客气的拒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