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外面最重要的是要能吃饱，没钱吃饭的话，你可以回家，或者给我写信，我会给你寄路费。然后是有个地方住。你想一直留在黎吗？”

“想。黎很好，我现在已经认识了一些人，还在找工作！不过，你说的对，我没有毕业会考的证书，很难有人愿意给我一份工作。”他忧愁的叹气，不知要如何解决这个问题。

“这很简单，我们可以先算一笔账。”维塔丽从外袋里掏一个小本，“我稍微问了一下现在黎的房租，贵的地方一年上千，最便宜的地方只要200多一年，你不能住那些太便宜的地方，便宜的房租肯定意味着周边环境不太好。这样，我算你一年的房租是400到500法郎，1法郎多1天；每天吃饭要1法郎，一年400法郎；其他生活费，一年100法郎。这样，你在黎居住一年，1000法郎就足够了，还能让你过的很不错。

“你要找一份工作，薪不要求太，一年能有500到800法郎就可以了，这个意思是只需要维持你的基本生活费用，再加上我给你的一年200法郎，能有1000法郎。

“然后，你一边工作，一边准备你的毕业会考，我希望你能考虑一下申请大学的事情。一个整天喝苦艾酒烟的诗人是很不错，但你还年轻，你的生命不该浪费。”

“我讨厌上学。”他嘟囔。

“但你要是有一份大学毕业证书，找工作会容易很多。”

这是成正比的，他也不是不明白这个理。他气，“就是一张纸而已！”

“一张能让你以后赚很多钱的纸。想想看，要是你了大学，那么你就可以去找一份报社的工作，个记者，一边工作一边上学，晚上照样可以跟你的朋友们聚会，这是多好的事情！”

记者一直是阿瑟心心念念的“好工作”，也是最适合他的工作。记者是一份清贫但是很有格的工作，还能跟文艺界的大佬们近距离接。

维塔丽继续蛊惑——说服他，“你是记者，就可以有更多的机会去见维克多·雨果、乔治·桑、福楼拜这些大作家了，或者，勒孔特·德·李勒，斯特芬·拉——”

他笑，“我已经见过拉了。”

“还有左拉！我很喜他。还有莫泊桑！”

“莫泊桑是谁？我没听说过这个名字。”

维塔丽并不记得莫泊桑是哪一年生的，愣了一下，糊说“就是个没什么名气的小作家，跟你差不多。”

她很好奇，“你现在在黎，算是小有名气了吗？”

阿瑟对这个问题并不清楚，“不知。要有诗歌在报纸或是什么杂志上公开发表，才算小有名气吧？”

“你没有问过魏尔吗？”

“问他什么？”

“他应该把你的诗歌推荐给他认识的杂志社的人，而不是仅仅满足于带着你参加什么聚会。要是他总不肯让你的诗歌公开发表，你就要小心，他是不是有什么隐藏的不可告人的目的。”

阿瑟这下愣住了，“这是什么意思？”

他将洗脸巾随意的丢在脸盆里，一下摊在床上。

“这很简单。”维塔丽也上了床，坐在他边，“他不是认识很多大人吗？也应该认识很多编辑和记者，他应该把你的作品拿去，推荐给那些能发表你的作品的人，比如什么杂志主编或是报纸编辑这些人。说真的，你觉得，今天我在外国人饭店看到的那些人，有几个人能比你写诗写的好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