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瑟在炉边，一副醉醺醺的样，穿着不知是谁的一件短外，嘴里叼着一只烟斗。

“舅舅。他在走廊上。”她皱眉看着地板上的酒瓶，“你喝的什么？”

“那你到底住在哪里？你没有一个固定的住吗？”

——黎的文艺记者们称阿瑟·兰波是有着一双“亡天使”般漂亮睛的英俊少年，他们注意到这个带着沙勒维尔音的少年，也注意到了他的才华。

哥哥成了这桩婚外□□件中不光彩的“小三”，在她看来不是什么大问题，已经是成年人的魏尔才是最该指责的人，玛尔德是可怜的被蒙骗的小妻，阿瑟是可怜的被引诱的小天使。

“或者，我建议你应该离婚。”

“妈妈叫我来买圣诞节用的东西。”她拿早就想好的托词——总不能真的说，我是来带你回家的吧？阿瑟的面不要的吗？偏远小城居民到首都来买东西，也不是什么稀罕事。

维塔丽皱了皱眉。

玛尔德吓呆了，“离婚？”

她的发长长了一，但还是男孩的发型，弗勒维尔家的车夫先将他们送到旅馆，维塔丽换了男装，再跟舅舅一起去了外国人饭店。

很容易就注意到保罗·魏尔就是个未老先秃的男人，长得不算好看，但也不算难看，普通，走路上面对面你都不会多看他一。魏尔的视线一直放在阿瑟上，一副情款款的模样。

“你来黎什么？”

“苦艾酒。但你不能喝。”

弗勒维尔太太着急想知维塔丽什么时候去找阿瑟，维塔丽说不知那个“外国人饭店”在哪儿，弗勒维尔太太便说，可以将家里的车和车夫都借给她使用，还说要是租公寓的话，她也可以帮忙打听哪儿有安全又便宜的房。

“对。”她跟阿瑟长得很像，睛更像。看来阿瑟没有跟别人说过他家只有妹妹。

他们这个小团今晚正好在外国人饭店的房间里有个聚会，男人们的聚会。一开门，一儿郁的烟草味扑面而来。

吃过晚餐，时间还早，维塔丽决定先去外国人饭店看看。

“嗯。”她。

弗勒维尔太太，但又犹豫，“乔治还太小……他还没到两个月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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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是——你是他弟弟？”

“这次是阿瑟，下次会是谁呢？你不可能总是一封信寄过去就能让对方家里来人解决这个问题。贵府是很有钱，但还没有有钱到能让别人照你们的意思事的地步。魏尔就压不在乎贵府的钱。”

在维塔丽看来，这件事情最好的解决办法当然是玛尔德提离婚，摆脱这个骗婚渣男；魏尔没有妻家的经济支持，只能乖乖去找份工作养活自己，没时间也没有闲情逸致搞什么婚外情了。

阿瑟不耐烦，“你问这个什么？”

这也是人之常情，没到绝望，就总是会怀有希望，希望魏尔这个浪能回。毕竟离婚艰难，也确实是一件“蒙羞”的事情。

餐桌上也是尽可能的丰盛，弗勒维尔家用来招待客人的可以说是很不错迷迭香烤鸽、普罗旺斯香草煎、柠檬煎扇贝、蛤蜊汤，甜是双层的杏仁巧克力郁兰糕。酒是香槟地区产的红酒，维塔丽尝不来有多好，但肯定是很好的酒。

“阿瑟，阿瑟！”男人转嚷嚷起来，但没有让开。

回来。贵府在郊外应该有别墅吧？”想着阿瑟在信里说，弗勒维尔家是大地主，郊外肯定会有别墅。

黎的局势已经稳定下来了，德国士兵在谈判结束后就撤了黎市区，黎公社失败后的鲜血也已经洗净，在黎街，很难看到5月大屠杀留下的痕迹。

房间里腾腾的，炉里着柴火，几个年轻男人围在炉边；房间的一角有一架钢琴，有人正坐在琴凳上，但没有弹琴。

“你住哪儿？”

弗勒维尔家似乎很着急摆脱兰波先生这个“男小三”，至少不到完全失望，不会想到“离婚”。

“路易国王旅馆。你住哪儿？就住在这里吗？”

“你在黎，至少要有一个稳定的住所才行。你跟我去旅馆吧，明天我陪

他是有些乎乎了，但还不至于认不自己的妹妹，东倒西歪的站起来，有傻乎乎的笑着，“你怎么来了？谁陪你来的？”

“噢——请。”男人这才让开。

“今天到的？”

“有时候。”

弗勒维尔太太很不情愿的说“别说什么离婚了，这不该是你一个孩能明白的事情。”她打铃叫女仆来，宣布可以开饭了。

“阿瑟·兰波。”

来开门的年轻男人很是吃惊的打量着维塔丽，迟疑的问“你找谁？”

“你不让我去吗？”维塔丽瞪大睛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