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?“我觉得……”莉莉咽了咽,“太晚了,我应该回去睡觉了。”
??“你觉得呢?”凯洛冷哼一声。
??“凯洛,这门课不止你一个人在教,我有权安排自己的教学内容。”库什平静地回答。
??他说的是莉莉那次。
??“我应该不是这间屋里最得意忘形的人。”库什静静地站在原地。
??十几秒后,莉莉惊恐地意识到,凯洛那句话是对她说的。天哪,她“觉得”什么?她才不想参与这两个人的斗争呢。
??“我们再试一次。”
??“别太得意忘形了!”不这句话是什么意思,都让凯洛气得不轻。他踱步时踩得非常重,好像想碾死库什。
??他用一平缓的、拖长的语调说“老师”这两个字,几乎像在嘲讽。
??“不用理他。我们继续。”库什说。
??“希望你没有太沉浸于这帮蠢孩崇拜的目光之中,忘记了你的‘份’。”有那么一瞬间,莉莉觉得凯洛说的是库什的血鬼‘份’,但他很快,“库什伯爵。”
??莉莉觉面前凯洛的视线要把她刺穿一万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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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“我警告过你不要跟学生表演这些!”
??莉莉无法再专注于石板,她开始担心这两个人会打起来。
??她在椅上扭动几下,如坐针毡:“老师,真的太晚了,我还是回去吧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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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莉莉从来不知“指导”和“技巧”能用如此下的吻说来。她很想照个镜,看看自己现在有没有脸红。
??争吵的声音越来越大。
??“无影无踪”的符文还在上面,但是它现形了。这到底是为什么?凯洛是怎么到的?
??莉莉只想窗逃跑。
??不过莉莉没注意。
??凯洛猛然回,对库什呵斥。
??“这门课是由我主导的。”
??她伸手摸了摸面前的石板。
??“那是因为计划中不存在‘实践’!”
??房间里忽然安静。
??“我以为你有课程任务呢。”凯洛用一刻意的、饱讽刺的关切语气说,“这么‘早’回去,不打算完成那块石板吗?”
??“这对他们没有任何好。早晚有一天这些蠢才会被自己拙劣的符文刻痕砍断手,就像上次那样!”
??但是库什把她回了座位上。
??“对伯爵大人而言,夜晚才刚开始呢。”凯洛也踱步到桌边,站在她的对面,俯瞰着她,“多无私啊,他甚至愿意彻夜指导你的技巧……”
??“但实践课完全由我主导,如果没记错,你连教学计划都没。”
??库什就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,慢慢地俯,从后握住了她的手。
??“我随时记着我的份。你呢……凯洛老师?”
??或许她应该担心自己,她很容易被他们俩的争执殃及。
??库什是个血鬼,但他的情绪很稳定;凯洛看起来比较斯文,但攻击望可见的烈。
??她不知自己应该担心哪一个。
??他的语调柔而险恶。
??库什的声音也很冷,毫无起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