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封地,那不止他自己受益,就是孙后代都受益的!这不是天大的好?”
张鹤龄始终不发一言,但面上已无明显的嫌弃之。
见他沉不语,那人便又:“侯爷的心思,在下也能猜一二,当初侯爷选了小沈状元女婿,不也是奔着朝堂里有人么,想不只靠着后,这路原也是再英明不过的,奈何,小沈状元这样的忠厚人,是玩不过他那个险狡诈兄弟的。”
“侯爷这岳丈也是慈父之心呐,今年京察之年,想来侯爷也是为小沈状元安排位置了的吧?通政司先前刘瑾的人最多,如今空了大半,小沈状元过去个左右通政的,妥妥的四品,再往上走,未尝不能阁……”
张鹤龄确有这般打算,已是打了不少银活动得八九不离十了。
那人却是话锋一转,“小沈状元已是因丁忧耽搁一次前程了。这次要是再……”
张鹤龄一呆,忽想起多年前丘聚那个阉竖也说过同样的话来威胁他,禁不住脱而:“怎的又是这招?”
那人一愣,随后反应过来,不由哈哈大笑,:“招不在新旧,用就行。”
又:“张鏊也是个好的,但,那毕竟是建昌侯的女婿嘛。侯爷也知,建昌侯那个脾气,侯爷可未必使唤得动。”
听到张鏊二字,张鹤龄便皱了眉。
这门亲事他本是不同意的。
他可不念什么张元祯曾是他女儿的大媒。
当年张元祯是帮他保媒,他又不是没帮张元祯说过话,是其自己不争气没当上吏尚书,怪得谁。他还浪费了人情呢,合该两清了。
不同意一则是张鏊因着同沈理闺女和离闹得满城风雨,这风评着实太差了些。
再则,当年毕竟是婷儿先动的手,这仇结得结实,德妃是自己家养来的没什么,杨家那边,如今内阁里李东、王华都垂垂老矣,杨廷和见是能往首辅上挪一挪的,而那姑娘现在的夫婿是沈瑞,正是皇上边的红人,很没必要得罪了他们去。
婷儿是大了,真要想结亲,悄没声的送去外地,再不叫回来,也就是了。
现在大喇喇接回来办婚事,还找了这么个风浪尖上的货,生怕人想不起当年旧事吗?
——这还很容易把他闺女娴儿也牵连去。
偏这事儿叫张延龄媳妇到金太夫人面前去了。
太夫人一直最是疼婷儿,老太太脾气上来了,就非要接婷儿回来成亲。
张延龄个添的,还不不的,说:“怎的,就许大哥有个状元女婿,就不许我有个探女婿?”
虽说张鹤龄当时表示新科士有的是,但心里也知,婷儿这般状况,想找个面如探郎的,委实不容易。
金太夫人一闹,太后那边也表示到底是探,是个人才,张鹤龄也只能鼻认了。
而当娴儿夫妇知这桩婚事时,娴儿一脸嫌弃:“二叔糊涂了,这人原是我侄女婿,如今成了我妹夫,这,这成什么了!”
沈瑾更是一脸冰寒。
他是知沈理辞官真相的,沈理走前还再三告诫他和沈瑛要多多提防。他对张鏊是恶痛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