份也正可以压制一分宗藩,皆能为沈瑞所用,何乐而不为。
虽一路同行,相互合,但沈瑞从来都没有与周贤相的意思。 [page]
现下,到底也还没到用不用周贤关系到沈家生死存亡的要关,沈瑞依旧是不愿妥协的。
谢先生知沈瑞的心意,却是笑了笑,全然没有提当年旧事,而是:“既在一条船上,河南的差事办的好、办不好,便不止是大人的事儿,也是他周贤的事。”
见沈瑞惊愕,老先生底闪过一丝狡黠,“他去劝汝王,是他忠君之举。拿下临漳王府,他也得了皇上重赏,此时不正当报君恩么。”
他笑:“大人放心,咱们什么都不用说,只消让他听到一风声仲安去联络周府赈灾了,他自己就会想明白,会主动请缨去见汝王的。毕竟,劝汝王于他而言,并非难事。到时候,大人不拦着他、给他如实上报功勋,便是大人厚了。”
沈瑞一时哑然,转而失笑,郑重向谢先生一揖,“多谢先生教我。”
一番商议之后,谢先生与何泰之分别回去打行装准备立时发,抢时间来尽早让几位“贤王”的事迹送到京中。
沈瑞一个人在房间里转了几圈,前前后后想了许多事,但每每坐下提笔给沈理写信,又不知写什么好。
他踌躇良久,最终还是将纸团作一团。
那已经是数天前的事了,可能发生的后果都已经发生了,现下,真是什么都写不了。
只能,等一等张会那边后续的消息,再据局势上书吧。
沈家的忠心寿哥晓得,沈家与宁藩的血海仇寿哥更晓得,故而寿哥当清楚沈理是被陷害的,并不会把他划到宁藩那伙去。
不过寿哥那脾气,很难不迁怒,尤其是调沈理回京还有压制上蹿下的张鏊的意思,而今倒被张鏊利用了
只能寄希望于寿哥还要用沈理大事,不会惩罚太过吧。
至于沈理的应对,当下,真真是退两难。
被盗印本也是有罪,更是无能与失职,一旦公开真相,这在很长很长时间内都会成为政敌攻讦的目标。
而若下来不提,现下还则罢了,将来一旦宁藩反了,那曾站来为宁藩摇旗呐喊的都将被罪,就算内阁乃至皇上都能为沈理作保,只怕也会被政敌围攻。
沈瑞也不由苦恼起来。
数日前,京城,沈理府邸
主院里灯火通明,偌大厅堂上,却只三人。
仆从统统被打发到院外候着,端茶倒的也不留一个。
沈理面沉凝坐在上首,两侧官帽椅上分别是他的长沈林,女婿张鏊。
沈林瞪着对面的张鏊,里几乎能火来。
虽然方才家里人已商议过了,沈林的心情稍有平息,但看到张鏊,依旧忍不住怒意上涌。
这个混账东西!父母此番回京,他带着枚儿过来,声声说是枚儿思念父母,想在家里多住两日陪伴二老,尽尽孝心。母亲喜得什么似的,直说这女婿贴心。
哪里知这女婿是个黑心丧德的东西!趁着借住机会潜父亲书房,盗印上书,把整个沈家推了火坑!
张鏊着沈林杀人的目光,却神态自若。
他甚至首先开打破室内沉默,向沈理:“岳父也知,皇上青尚虚,总是要引一位圣来,才能安天下之心。事关国本,既有贤王之在京,正是天意”
“胡言语!你快住!”沈林又惊又怒,忍不住呵斥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