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虎的大队驻扎城外,继续追剿匪寇,并一步看、细分拿下的民,李二郎曾在北直隶两任知县,带着通庶务的大小于师爷过去帮武安主簿箫琏、典史刘琮的忙。
这边沈瑞拒绝住富家宅,一行人便被安顿在城西察分司,说起来这察分司还是永乐十一年所建,年久失修,亏得前阵为迎接巡御史杜旻,特特收拾了一番,倒也净。
这会儿杜旻再度住,却是被关押在厢房,门时刻有守卫,杜旻望着窗外,不由喟叹起他时运不济来,早知武安能守住,他还如何会逃!
守城亦是大功一件!有这大功劳,再加上那桩案,没准他就转运了呢! [page]
他怎么就……这么多年都走背字儿呢!
当年作监察御史时,杜旻为了博个名声,上书言贵戚多寒微不知礼仪,建议给刚刚成为国丈的夏儒安排个教导师父。
此举得了内阁大佬的好,却惹恼了小皇帝,被安了个巡御史的衔踢到当时也在受灾的河南来。
若是寻常巡御史虽位卑却是权重,在地方上那是能呼风唤雨的存在,但据说杜旻外放是刘瑾的手笔,为皇上气,如此一来地方上谁还待见杜旻。
尤其后来刘瑾成了刘千岁,地方上更恨不得踩他杜旻两脚才好。
故此杜旻这些年考绩从来没好过,别说升迁的机会影儿都没有,就是想调他都不准。
月前收到朝廷公文知刘瑾倒台了,杜旻真是天喜地,恨不得仰天大笑三百声。
他以巡视之名跑来彰德府不过是图离京师近些,有什么消息好及时反应,不料却凭着多年御史的灵嗅觉,发现一桩涉及赵藩的大案。
从安化王谋反到宗室条例的台,想着朝廷与皇上对宗室的态度,杜旻觉得真真是自己的之日终于要到了,他不敢呆在藩府林立的磁州,便跑来武安准备悄悄一步挖证据。
奈何倒霉如斯,才来没几日,就遇到了民杀官造反,他可得护着自家大好颅,果断弃城跑了。
不敢呆在彰德府其他地方,就是怕自己为御史弃城而逃的事被问罪,毕竟在彰德府内,他什么时候的城很容易被查来。
而北上则不同,待他乔装一番悄悄快加鞭京,谁知他几时从武安来的?只要这个事涉宗藩的大案呈到御前,谁还在乎他是几时从武安来的?!
可惜他的霉运还远远没有终结,因着乔装成百姓,也不敢走驿路,结果就这么被劫的绑了票。
他抛官员份恐吓说若伤了他官府必来剿匪,没想到山匪居然把他送到了剿匪的人手里——巡抚沈瑞。
御史犯法,罪加三等。最终他只能将那宗能让他扬名立万、仕途光明的案当作筹码与沈瑞易。
就这么着,他又被沈瑞又带回武安,看着一直不曾被攻破的武安,看着砍瓜切菜般迅速解围的援军,杜旻真是都悔青了。
可后悔也没用了,他开始绞尽脑的想怎样与沈瑞博弈,在这桩案里撕下一块来。
却不知沈瑞这一时半会儿不会再理会他。
赵藩此案非比寻常,沈瑞也不得不慎重,要好好收集证据,实一番。
现下的沈瑞由王教谕领着,正准备去看望问受伤的知县,沈琇。
籍贯和姓名都对得上,但沈瑞不能确定这位知县是不是他认得的那个沈琇。
最后一次听到那个沈琇的消息,还是在沈家与贺家官司时,其兄沈琰向沈瑞告密乔家诸举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