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臣放不下山东,亦觉得,臣在山东,更能为皇上效力。”
寿哥板着脸,冷声:“朕也同两位阁老提过,要留你在六个侍郎。你若是嫌工、太忙,礼也可。”
相比其他吏、、兵、刑、工,礼算是冷衙门了。这便是闲置之意,算得是威胁。
沈瑞叹了气,:“皇上厚,臣铭五内,只是,山东海贸刚刚推,师学堂也在筹建当中,又有多个外洋来的良还在试阶段,须得一二年才能看得是否适合本地、是否产,还有羊纺线也有小成,如今山西通商,正是可试着推广时候……皇上,臣实是觉得,这都是利国利民、能为皇上分忧的大事。”
他顿了顿,:“王阁老曾对臣说,在工任职,向下推广农械岂非更易。然臣自地方上一遭,知,虽则朝廷下旨令一地推广,官民不敢违抗,但在没看着实效之前,地方上从主官到百姓都是不愿尝试的,奉违,本不会是朝廷想要的那结果。
“盖因地里的庄稼不比其他,一旦错过时令,只怕一年都没有收成,那是百姓赖以生存的粮!故此,想真正推广什么东西,是要让百姓看到希望,相信这东西有用,能赚钱。
“那就要从地方上起,实效来,用东西说话。山东的茧绸在辽东销路极好,获利极丰,遂从前无人问津的荒山如今都变成了人人争抢的宝山,匠人学堂里的养蚕专家也随之极受百姓追捧。”
寿哥听得神,脸上渐渐去了严肃之,忽地轻笑一声,似喟叹:“沈二,当初朕让你去济南府参政,你也是这般说,说登州丢不开手。”
他一扬眉,“后来你去了济南,登州不也越来越好了吗?如今又说离不得山东。”
听得寿哥语气轻松,沈瑞便一拢手,笑:“不是登州、山东离不得臣,是臣心窄,舍不得山东。”
寿哥在厅里溜溜达达走了一圈,站到沈瑞边,歪着问他:“你是知梁储那折的,此时你提要回去,就不怕朕对你说,朕也想要一个繁华如南直隶的河南?”
沈瑞回望寿哥,苦笑:“怕又有何用,只恐梁阁老以旧日印象估了臣,臣无扭转局势之能。如今的河南,便是要赈灾,也要有重兵随行,以免匪寇来抢粮草。臣也想过山东这面可以暂且纳分民,待河南地方稳定,再送他们归乡。至于河南当地田亩抛荒,则可先收归……”
他未说完,寿哥已抬手打断,:“朕拟新设河南总兵,让蒋壑过去,以平匪。”
这些时日蒋壑与沈瑞一并料理抄家事,他便知小皇帝是要提蒋壑的。但他还以为张会从辽东回京当了这指挥使,寿哥会派蒋壑去辽东,却没想到是要用他在河南。
蒋壑曾随其父镇守过辽东、湖广,剿匪是一把好手,倒是适合河南。
“河南不止有匪寇。”寿哥脸上笑容消失殆尽,沉声:“你也知,那些宗藩都是些什么心思,还有郑藩……还有,南边儿。” [page]
年轻的帝王中已有寒芒,语气极冷,“河南这样快起来,少不得他们推波助澜。当还有,定少不了南边儿那个的手笔。听闻他儿正在北上途中。这一路上……”
沈瑞知说的是宁王,这也是他的隐忧,一旦正嫡皇嗣落地,宁王造反也就近在前了。
“朕不瞒你,原是想留你在工。”寿哥拍了拍沈瑞肩,,“然你说的在理,在京中,再想推那些利农械,地方上不动,也是枉然。你确是在地方上更得施展。”
“而今,朕不止需要一个能臣替朕料理河南赈灾诸事,更需要一个明白人,为朕料理好河南宗藩,守好河南。”他话锋一转,目光炯炯,直望着沈瑞:“此去,比当初往山东要凶险,沈瑞,你敢不敢去?”
皇上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,难能说不敢?
其实这情况沈瑞也早有预料,亦与沈瑛、张会探讨过解决河南问题的一些方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