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不知?
历代皇上不知吗?!皇上太知了!
那,皇上又想怎么呢?
当今,早就厌恶庆成王府了。
正德元年又有山西民往京城去险些惊了圣驾的事。
皇上岂会不疑心晋王府?只怕对晋府也是多有不满!
但能怎么样呢?
靖难之后,事涉藩王,朝廷总是谨慎再谨慎,生怕反了藩王,再成祖那样的人来。
再是不满,也不过是敲打敲打,没有天大的错,也不能削藩。
这些年,藩王除国的,都是“无除国”。
偏在山西的这群宗藩,个个的能生,真要孙孙无穷匮也!(这让孝庙和当今这嗣不丰的情何以堪,哎。)
而今,安化王反了!
同在西北,安化王与其他藩王可能没有丝毫联络吗?
可能的。
但,谁在乎呢?
就算真没有,也,“可以让他有”。
造反,那就是天大的错……
削藩,贬为庶民,名正言顺。
沈珹额角有些见汗,他想到了这些可能,但是,他能什么?
他艰难的吞了,咕咚一声,声音大得惊了他自己一。
李熙仍是那副笑模样,声音低沉,:“大人也是知,这山西边贸里,有晋王府多少红?!庆成王府还有几位仪宾好能耐,能直接搭上那边的商贾?!啧啧,草原上,都是骑挎刀的,谁知是商贾还是贼,还是骑兵呢……”
沈珹瞳孔一缩,半晌才:“你与本官说这些,又有何用?本官也不是那能得主的。”
李熙却:“大人在参议任上也有年了。”
沈珹脸上更黑了。
当初他为宗,不说举合族之力供给他也差不了多少。
宗房经营族产,落下的那许多银钱,让他在京中走关系探门路时手阔绰,很容易达成心愿。
彼时他伯父沈沧、舅舅贺东盛都居位,很是提携于他,他也算是仕途顺遂。
那会儿九房的旁支沈理中了状元郎,又娶了阁老的女儿,他还很是不服气了一阵,明里暗里较着劲。
可如今再看呢……
分了宗,族长归了五房,族产去,宗房还落得族人埋怨。
沈理一跃成了湖广布政使,从二品的封疆大吏!
便是沈瑞那个小娃儿如今品级都在他之上了!
他呢,三年又三年,这多少年了,还在个参议的位置上打转转!
他不想上?!
如何会不想!!
沈瑞升官快靠的什么?——为皇上分忧呐。
如今,前,就可以为皇上分忧!
把晋王府乃是山西几家不大安分的王府统统打成从逆,山西地面就清净了。
皇上会如何犒赏其功?
沈珹死死盯着李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