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听,便是病故了还被安上个他因争不得而气得呕血而亡的谣言。
虽此事过去数年了,但作为张元祯嫡长孙的张鏊,仍不免受这名声影响。
如今张鏊去拜见李东还说得过去,若果然从李东门来就去拜刘瑾,这可真真是与其祖父如一辙了。
“今年主考毕竟是张彩。”何泰之。“他们的意思是,张鏊怕受焦芳一党报复,才去给刘瑾送礼。”
单纯看这一句,是合理的。但是……
沈瑞冷哼一声,“主考官还有靳贵呢!若照他们的说法,这讨好了刘瑾,张彩是不会找碴了,靳贵可是会大大的不喜,难靳贵就不会卡他一卡?”
靳贵是弘治三年的探郎,后选詹事府,是标准的帝党。
刘瑾一度想拉拢于他,他当然不肯,结果就被刘瑾寻了由贬谪。 [page]
不过到底是东旧人,在皇上那边挂了号的,很快又被皇上放到了礼。
去年九月靳贵又从礼右侍郎转到了吏右侍郎。
沈瑞也曾暗自揣度,寿哥虽然由着刘瑾提了张彩到吏尚书位上,但又抬手楔了个与刘瑾有仇的帝党中靳贵到吏侍郎的位置,这还是留了后手罢。
何泰之嘶嘶了气,:“这话说的也是。都说焦阁老是张彩拱下去的,张彩未见齐会对张元祯的孙怎样。但要是真走了刘瑾的门路,靳贵可不会给留面,听说这位脾气很是刚直呐。”
沈瑞冷着脸:“这谣言,还指不上冲着谁来的。”
张鏊若只是张元祯的嫡孙这一层份也就罢了,但是,他还是沈家的女婿!谢家的外孙女婿!
刘瑾在将谢家撵京城后,又多次清算谢党旧人,更是连诰封都追讨了。这谢家与刘瑾说是不共天之仇也差不多了。
张鏊若被扣上为了能榜上有名而去给刘瑾送礼,这名声可就臭不可闻了。
偏偏他文章极好,是有极大可能上榜的!
凭空一盆污泼下来,竟是躲都躲不掉,造谣之人用心何其歹毒!
此后张鏊这仕途之路不知要多上多少坎坷!
而此举更是一石多鸟。
一来污了张鏊名声,再来收了这样一个无耻女婿的沈家亦成了笑柄!
三来,靳贵虽没在哪个阁老门下,却与杨廷和同是帝党,如今又着詹事府,是沈瑛的上官。若这谣言传到靳贵耳朵里,必然是要生嫌隙的……
沈瑞咬得后槽牙生疼,拍了拍何泰之,:“这当真不是小事,我要去一趟杨阁老府。”
随后沈瑞又简单同何泰之说了自己之后的任命,以及登州的官员变动,让何泰之私下去寻林富透个话,让其有个心理准备。
何泰之应声去了。
*
今日辞了寿哥后,沈瑞就来了一趟岳家了。
挑拣着说了与寿哥的对话,以及寿哥对自己、对沈理的安排,与杨廷和分析了朝局走向,明确了近期自己要的事儿,顺带接了回娘家的杨恬回家。
可这刚回去没过一个时辰呢,人又跑来,杨廷和也颇为诧异。
听沈瑞讲完关于张鏊的谣言,杨廷和眉锁,:“当真小人难缠。你且回去,我着人去查查这件事。”
又叹气:“只是,放榜也就是这一两日了,便是查来,恐也不了什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