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年,从德王请钦赐寿张、莘县田四千一百余顷,东昌、充州两府闲田以及直隶清河县地七百余顷……”
“成化十八年,德王又奏讨章丘县白云湖地五百余顷。”
“成化二十三年,宪庙增赐德王新城、博兴、苑三县空闲地四百三顷三十亩”。
诸老臣脸晦暗,刘机更是面黑如锅底,刘瑾则珠转得飞快。
只寿哥,至始至终嘴角一直挂着笑容,手中扇轻摇,似是满不在乎。
不过当蔡驸读罢,将札呈上去,寿哥抖了抖,闲闲接上一句:“二月里好似德府还上书说,‘原赐白云湖及新城等县芦田地共一千七百余顷,为小民占,久负粒鱼课,府县等官不与追徵……’”
说话间已转向尚书刘机,有询问之意。
彼时有覆议,虽那会儿刘机还礼,但到了后这些卷宗他也都是读了的。
刘机沉声回禀确实如此,又说当时罚了从布政使、济南府同知、通判、到新城县知县等诸官员一百石到三百石米不等。
寿哥,扬眉向蔡驸:“他却没提去年他寿又新收了多少田。”
他手里摆致的冰碗,嘴角依旧挂着笑:“如此下去,朕再想要吃这山东的野果,怕也要向德府讨了。”
蔡驸可笑不来,压得低低的,只垂作惶恐状。
山东藩王不少,但旁人不过一千来顷,就属德王的田地最多!也就属德王最不消停。
对于这个大舅哥,蔡驸极为厌恶,更不想因着他而影响自家孙前程。
淳安大长公主也是拎得清的,接到徐氏的书信便知事态严重,夫妇两人商议一番,便一同请罪。
小皇帝并没有意外淳安大长公主的反应,倒温言笑劝姑祖母莫要生气,表示“德王为长,姑祖母哪里好兄长的事?”
又,“德府是德府、姑祖母是姑祖母,朕分得清,姑祖母不必担心。”
皇上这般一说,淳安大长公主便知这事儿必是要严惩了,心里也是将兄长骂了十八番。
当今可不是先帝,更不是宪庙! [page]
这个掉钱里的兄长怕是要吃苦了。
不过也好,这时修理了,也免得他不知天地厚,以后惹下更大祸端。
徐氏信中隐晦表明要防民造反,淳安也以为然,若真是叫德王府给反百姓了,那必定是削藩除国了事。
淳安大长公主又果断表示,山东如今受灾,她也甚是挂念,愿捐自家名下庄百倾良田以为救灾之用。
不提替德王弥补一二,只说自家忠君国之心。
小皇帝闻言,笑容就真诚多了,也没说收还是不收,只叫蔡驸回去翻一翻卷宗,将历年与德王的赐地整理一下。
遂有今日蔡驸怀揣卷宗而来,准备诸事都合皇上。
皇上这边开了金,蔡驸不敢接茬,刘瑾倒是迫不及待来。
他一张大方脸板得平平,一本正经奏请:“监察御史张禬正在山东查田亩事,合该去查一查德王府田亩纠纷,此人办事得力,想来会秉公办理,既不会苦了百姓,也不会冤枉了德王爷,正可为万岁爷分忧。”
李东也:“老臣以为张禬可担此任。”
内阁诸人以及刘机都纷纷表示附议。
刘瑾斜去看李东,扯抹冷笑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