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招来,那人右臂中刀,长枪脱手,却死命扯脖大喊:“沈瑞没在车上!你们他娘的快过来!”
沈瑞心下一惊,竟不是冲着大宾去的,而是冲这自己来的吗?他也不及多想,一刀结果了这个人,转迎战因那人呼喊而引来的敌人。
齐胜和王也杀得格外卖力,然这群骑者的功夫显见要比那些下的人明许多,两人不免也挂了彩。
好像过了很久,他们都不知砍了几个人了,又好像只是一瞬,刚刚开始缠斗没有多久,那边忽然就蹄声大作,又有人喊“杀寇”“保护二爷”,却是杜老八之前安排暗中保护沈瑞的丁大冲等人已赶到。
双方夹击,这伙人立时了阵脚。
不知是不是领的那一个被沈瑞砍死了,这伙人再没能凝聚起来,倒也有人想率众逃走,却都没能突破包围。
这边齐胜、王已经护着沈瑞退战圈,在车这边观战。
车旁也有几尸,是被护卫大宾的镖师撂倒的。大约是因那边喊了沈瑞不在车里,这边就再没人过来了。
见沈瑞等回来,大宾和林福余也壮着胆下车来,沈瑞宽他们两句,又让他们回车上不要下来。
王那边咕咚咚喝空了一个袋,抹了一把脸,大喊一声痛快,然后扭问凝视战场的沈瑞:“二爷可要留活?”
沈瑞一样满脸血污,让人看不表情来,只听得他声音冰冷:“无所谓,有降的就先留下,没有也不用刻意抓活的。以不伤咱们人为要。”
王应了声好,向齐胜:“护好二爷,我去替换顺和老张。”说罢再次驱冲了过去。
少一时,长随张成林、刘壮跑了过来,翻下,问沈瑞:“二爷可好?”
沈瑞了,:“无事。”又看向刘壮被血染得通红的袖,:“伤得怎样?”
刘壮:“二爷放心,无大碍。”
张成林仍仔仔细细将沈瑞端详了一遍,确认他没受伤,才松了气,:“不成想会这样的事儿。我们还是短了经验,若是长寿哥在,必不会让二爷受惊。”
刘壮则咬牙:“哪里来的杀才,回都将他们剁碎了喂狗!”
沈瑞拍了拍他们肩,:“你们得已是很好了。这事儿也是难料。”
说话间,那边王和田顺、丁大冲已以压倒优势迅速结束了战斗。
清一番,对方四十三人中只余五个活,而沈瑞这边护卫、镖师中死了七人,重伤四人,轻伤十余人。
这里正是官,原不是什么僻静之,总有来往行商要经过,但大约是看到这边打斗,行商在外只求安全,也没有人敢凑过来,还有人跑回安德县去报官。
这边田顺也派人往村里去买,往安德去请大夫、买伤药。
沈瑞简单用了手脸发,回车里换掉脏污的衣裳,来时,王面有些古怪来见他。
“二爷,那五个里有个称是内行厂的,是刘瑾派他们来杀爷的,说是爷不识抬举惹恼了刘瑾。”王声音低了些,“兄弟们看了,那人,还有几个背着箭的死人,都是没卵的。那人说旁的人都是他雇来的寇,想杀了人就推在寇上。”
田顺在一旁接腔:“先爷(文虎)不是过来山东剿匪么,杜八爷让这边八仙的驿店都帮衬着,我这一路过来也上驿店里问过了,爷他们是在濮州曹州那边剿匪,这边没匪。”
王:“正是,我也想说这句,且这上的兄弟也说,这一带没什么寇,若有这些人,他们不可能没听到动静。”
沈瑞,:“去继续问话,就说我知他们是奔着我来的。不说实话也没关系,我原也没打算留着他们找谁上公堂对质,直接都料理了就是。”
王嘿嘿一笑,了声好。
片刻之后,王脸上难看至极回来了,低声:“倒是个能抗得住刑的,敲断了十脚指才说是东厂的。但,丘聚不是已经下狱了么?我又敲了他骨,他也没改,只说是丘聚派来杀二爷你的。”
沈瑞他们发五天之后,京里就快送来消息,说那个状告丘聚的妇人所说的证词和王岳送回来的证据合上了,而丘聚丧心病狂,让人到狱中将那个妇人杀害。皇上震怒,丘聚和他一应心腹都被下了北镇抚司大狱,丘聚几私宅、铺面、庄田都被查抄净,据说金银有近千万两之。
王啧啧称奇,说这不是金山银海了。
田顺也是见过大海匪藏在岛上的宝库的,大抵也就这样了。
沈瑞却知这些权宦的内之丰让人咂,记得前世曾看过资料,抄没刘瑾家产时金银上亿,珍宝无数。而再往前看,正统朝大太监王振被抄家时,是“金银六十余库,玉盘百,珊瑚六七尺者二十余株,他珍玩无算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