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今科排名靠前又得了官职,大家都是认得的。而那李经自言也是今科士,不过是三榜二百一十名,已属榜尾,确如他所言“侥幸得中”。
众人互相见了礼,重新席。
来了新客人,面对残席,总是不恭,大宾忙又吩咐仆从再去菜来,重新开席。
刘仁却笑:“不必不必,是我来得迟了,怎好与你添麻烦。大家都是同年好友,理当共饮一壶酒。”
他说着接过仆从送来的新杯碟碗筷,从桌上拿起酒壶来,自斟一杯,一饮而尽,亮了亮杯底,笑,“既来迟了,我自罚一杯,向各位兄台赔罪。”又毫不忌讳的拾起筷,就着手边儿一盘菜吃了两。
众人见他这样随和,都松了气,大家彼此敬酒闲聊,一时席间恢复了些闹。只是到底与他二人不熟,刚才那般谈阔论朝中事的情形是不会再有了。
事实证明,不要与陌生人说话是完全正确的。
席间刘仁一直在与大宾攀谈,问他家中情形,准备何时还家云云,而那李经,喝了两盏酒,就有了些醉态,便急不可耐问:“听闻宾仲买这宅时银有些不凑手?你我同年一场,我痴长几岁,理应帮衬贤弟。”
场上登时一静。
大宾不由皱眉,林福余急,已是撂下脸来。
刘仁有些尴尬,瞪了李经一,忙圆场陪笑:“宾仲莫怪,我们也是听说了此事,为贤弟着急……”
沈瑞忽在旁笑了一声,抬了抬酒盏,故作夸张惊讶:“宾仲这样的才也会缺银?浣溪沙茶楼可是还有好几面墙空着,宾仲若肯赐下墨宝,茶楼是肯千金相求的!”
旁边几人都心领神会,都圆场笑:“沈老板好阔气,不知可还缺不缺写的文书伙计,我等还勉可胜任。”
这番嬉笑下来,气氛为之一缓,大宾调整了情绪,淡淡:“多谢刘公李公关心,不过想来二位是误会了。”却是连“兄”字也不称了,只称公,可见疏远。
刘仁心下火大,恨李经嘴快坏事,刚想再描补两句圆回来,却不想李经又开笑:“是极,宾仲这般谪仙人,自有贵人招为东床快婿,怎会短了银钱。”
众人皆是变了脸,席间庞天青更是重重一撂酒盏,却瞪向刘仁,:“刘公今日来此是何意?”
刘仁掐死李经的心都有,忙:“自然是来为宾仲宅。这李贤弟,不胜酒力……”
还没描补完,那边李经似是借酒装疯,嘿嘿一笑,:“我们今日来此,也是好意来为宾仲作冰人的。宾仲啊,你的好运,锦衣卫千谈粮愿将千金许与你。”
保媒也没有这般直白的!
通常都是两家人先彼此探探风,再遣媒人去问,否则若是一方断然拒绝,岂不伤了另一家颜面,更伤了两家和气。
谁知这李经是哪搭错了,竟大喇喇在这席上说这样的话来。
席间诸人皆面不善,刘仁恨不得自己从没现在这里过,大宾则起:“宾已有婚约,李公好意错付。既公醉了,便请回府好好歇息吧,恕不远送。”
这下了逐客令已是很不客气了,刘仁知事不可为,便也不想再呆在这里,一手握住李经胳膊,勉挤个笑来,“今日叨扰了……”想拽着李经离开。
李经却是眯起来,语不惊人死不休,“谈千你们没听过?也不怪你不应。谈千的兄弟你却不会不知,正是如今掌司礼监的刘瑾刘大人。”
此言一,满座皆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