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他理智尚存,见张会那力李延清明显吃不消,忙上去一牵一带,帮着挣脱了张会的“铁爪”,笑:“二哥可是心急了,澈明岁也是要下场的,你可要容他先考完了再来请教才是。”
张会中那两团火登时便黯淡下去,笑:“是我鲁莽了,三弟莫怪。”
李延清笑:“二哥抬,我也并非诸般都懂,只是自小喜这个,多看了两本书罢了。实是如今会试在前,他日考毕,二哥有所差遣,我义不容辞。”
张会又兴起来,拍着李延清笑:“好,好,不说虚的,你这话我可是记下了。”
李延清笑应下,而后又帮着杜老八的车行解决了几车厢上的缺陷问题,只是表示他也算是纸上谈兵,还是要问问造车的匠人是否可行。
午间吃得酒足饭饱,下晌杜老八再邀众人往他的八仙居吃酒时就被婉拒了,不过杜老八仍是叫人抬了几坛八仙居猴儿酒送到李延清、沈瑞车上。
张会将李延清送回了府上,又与沈瑞同车送他回仁寿坊,车上方与沈瑞商量正事。
“皇上赐了庆伯庄田,却是想叫他照你的札作试验田。”张会,“想来没一时,夏国舅就要给你下帖了。”
沈瑞皱了眉,:“依你看,夏家……可是好相与的?不瞒你,我最近委实忙得。”
张会了然一笑,:“举业事大,皇上也是盼着你早日仕的,也同国舅那边知会过了。夏家人……都是老实本分。你是没见过庆伯,他老人家到现在也仍是布衣时的吃穿用度,布衣时般接人待,比周皇亲张皇亲都来得谦和。”
沈瑞了,:“你既这般说我也就放心了,如今我手边也没什么懂农事的人了,待我写信回去,请瑛大哥那边再游说些族人上京。”
张会叹:“只盼你早些仕,咱们手人宽裕了,行事也更便宜些。”说着他顿了顿,:“还有一事,我想着,还是开个镖局吧。”
沈瑞挑了挑眉:“王不是说杜老八手里没人?怎的,你要放人过去?”
张会了,:“有些人手,不好放在明,但总在暗藏着掖着也是不便,不若就起个镖局来,有些活计,就明着。”他直视沈瑞:“你的人也放来吧?这次不打着杜老八的牌,我打听了,开封府有一家镖局,是少林俗家弟开的……”
沈瑞笑:“这家我却知,少年时曾随老师游历,去过那边。”那时王守仁原妻病重,经洪善禅师介绍往那家镖局买过。
张会不由一喜,:“你可有联系?”
沈瑞摇:“我并不熟的,是当时同行的一位禅师……”他顿了顿,笑:“也巧了,这位禅师也是自陆家,这次我捎信回家,就请瑛大哥往陆家去,请这位禅师帮忙修书一封联系一二。”
张会连连拱手:“那可是再好不过。”又,“我想着与那家镖局合伙,办个京城分号,对外打着少林俗家弟的名,既威慑江湖宵小,又能蒙了这边一些人的。”
沈瑞想了想,:“既是要办个长途的车行,不若对外就称请来护卫车的吧,既是长途路程,乘客总会随带着财,勿论多少,咱们人保护也是应有之义,且这般也能多招揽些客人。再往后,车队也可以捎带商品货,护卫便与镖局无异了。”
张会连连,又赞:“说你货有一手,你还谦虚!”
沈瑞心,大了,许是个快递公司来……那么,“嗯……这镖局分号,不若起名‘顺风’吧……”
张会眨了眨,奇:“顺风倒是个好名字,不过……你不会是跟着皇上那‘湖风’来的吧……”
沈瑞默默扭过去,“……还真不是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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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月初一,西苑正式对外开放。
一时间大半个京城的人都跑来凑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