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为他想想,也就没这许多纷争了。”
张玉娴忍不住冷笑:“他才几品的官儿!竟还要我设地为他想,还要我敬着捧着不成!要是皇帝表哥么我自然敬着,他是个什么东……”
她说话时本没走脑,在亲娘面前,原也是不需要三思的。其实她也是话赶话说到了这里,心里也本是把对皇帝表哥那份痴心放下了的……
可是这话一,她自己也觉得不对了,忙不迭的掩住。
寿宁侯夫人已是变了脸,一声低喝,“糊涂东西!你还没打消那糊涂心思?”
张玉娴惶惶然扑到母亲怀里,忙忙解释:“不是的娘,我没那样想。我就是……我就是……我就是顺说了……”说话间泪也掉下来了。
寿宁侯夫人推开她,直视她睛,:“我不是吓唬你。你最好没有了那心思,否则,家里也不能容你。”
张玉娴咬着下,使劲儿。便再是糊涂,她也知如今自己既嫁为人妇,就再不能提那事了,再提,便是有活路,也只能一辈青灯古佛了。
寿宁侯夫人盯了她半晌,见她小脸儿也吓白了,心里叹了气,面才缓和下来,郑重:“先前与你说的那些话,你总也不上心,我总想着你还小,方为人妇还不太懂,日后慢慢学起来也就是了。但现下,你这一去松江,几年不回来……”
说着她自己又慢慢心了,这个女儿长这么大还没离开过自己边儿,便是嫁人了,也在京里,又是三天两的跑回来。这冷不丁的要去那么远,好几年见不着,寿宁侯夫人忽然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,分外疼惜起这个女儿来。
张玉娴听着这话,泪又开始在眶里打转转,嘤嘤哭了两声,:“娘,我真不想去啊……要是我被欺负了,您不在我边儿我可怎么办啊。”
寿宁侯夫人心又化成一汪了,把可怜的女儿揽怀里,叹气:“傻女儿,当着旁人可不要再说这样的傻话了。你这样厉害,怎的还会被欺负了去?你呀,去了那边,总归要记着给姑爷留面,关起门来怎样都不要,去外面了,就要听姑爷的。”
她想了想,又透了句话给女儿,:“我也不瞒你,你父亲是极看好姑爷的。咱们家,你大哥二哥、你夫,都是走的武将的路,文官里,也就姑爷了。你父亲不惜舍面挪银给他谋这位置,是对他寄予厚望的。你好好待她,日后少不得你的五翟冠。”
明代服制,公侯伯及一品诰命方可这五翟冠。
张玉娴睛眨了又眨,嘴嘟起又放下,终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应了一声,:“知了,娘。”
寿宁侯夫人松了气,这才细细的同女儿讲起待婆家的经验来,如何置家事,回了族里如何待族亲。又不免在心中埋怨事太急,她有太多东西来不及教会闺女。
却不想是谁当年一味着女儿,什么都不教,只把女儿养成这什么都不会的样的。
好说歹说劝了女儿一回,总算是劝得女儿表态会好好与夫家相了。
寿宁侯夫人前脚送了女儿门,又怕次远门的女儿吃苦,后脚便张罗了许多东西,吃穿用度乃至车上铺的褥烧的炭都备下了送去了状元府。想了想,到底还是担心女儿在千里之外受委屈,又千挑万选了两家生合家一并过去听差,表示不算状元府的人,月例银侯府。既是给女儿省开支,也是为了自家好帮女儿控制。
饶是诸般事情都算计到,准备好了,寿宁侯夫人却也总担心女儿路上不适应。
事实证明,知女莫若母,她的担心一儿没错儿。
才了京城三天,张玉娴便觉得周哪哪儿都不舒服,认为车行得太快,路上太颠簸,颠得她周酸乏,要求每日慢行,早早投宿。